n市近郊的王家营最近兴起了一家很大的赌场,这家年内忽然冒出来的号称n市最大赌场并非浪得虚名,因为在n市zf最近一次又一次地针对黄赌毒展开的专项行动中封杀了上百家对于河蟹社会来说是个大隐患的不河蟹场所之后,这家赌场依旧屹立不倒。每个周末来自四面八方的赌徒齐齐涌进,开小电驴的有之,开上千万豪车的有之,以至于坊间流传这家赌场每天晚上的资金流量可达上千万。
这一天傍晚从外界开往赌场的唯一小路上驶进了三辆捷豹,这三辆车开成整齐的一排,统一为黑色,架势十足,如果放在港片了,指不定是一部狗血味满溢的黑帮片。
为首的那辆捷豹最先稳稳地停在赌场的停车场内,首先下来的是四个穿着黑色阿玛尼西装,高大威武的短发男人,如果走进仔细一看,细心的人会发现这四个人右边裤袋上似乎鼓鼓地装着什么东西,他们都在警惕地大量四周的环境。
紧接着第二辆车停在第一辆车的旁边,车刚停稳,车后座的门随即被打开,钻出穿着黑色t恤水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子。阳光斜照在这个人干净利落的侧脸轮廓上,白皙明净的皮肤瞬间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光芒。他双手插着裤袋,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抬眼正好看到不远处赌场的大门,嘴角斜斜地勾起,笑容看起来邪魅狡黠。
男子下车不久后,车另一边的门被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打开,弯腰请出车内的另一个人。这个人先是从车内伸出一只黑色皮鞋,随后钻出车门。
阳光照耀在一张年轻俊逸的脸上,男子五官精致如同中国水墨画中的翩翩公子,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却又不失调和。他的唇角似有似无地勾起,整个人的表情温和得宛如一江春水,当真让人如沐春风。
“程九。”男子从容地走到穿黑色t恤水蓝牛仔裤的年轻男子身边,抬眼看着赌场大门口。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温润平和,然而语气间却有不容别人出错的决断,“今晚只准赢不准输。”
程九危险地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不变:“说好了今晚赢的钱都归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自然。”
“啊哈,二少果然大方!”程九立顿时眼睛发绿,先前高深莫测的形象轰然倒坍,他无节操地扭过身对逐渐聚拢到他们俩身边的保镖们幸福地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v”的手势,得瑟道,“银子哎,孔方兄!我爱你啊我爱你,这世界没有比我更爱你们的了,今晚等着我娶你们回家啊!”
对于某无耻秀下限的混蛋,他们身后一众随从纷纷额角暴起。
薛然笑笑不语,看着赌场大门的时候眼神却沉了沉。
程九这个人,爱钱爱美人爱快车爱好枪。照常理养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在烧钱,但养程九这样的手下也算物有所值:
首先,也是最核心的一点就是程九这个人认主,这倒不是说程九多有节操地忠心耿耿,而是程九太懒了,他每年只要那么多工资,只要雇主给得起价他绝对不会叛变——因为他懒得跟人打交道;其次这个人有才,而且是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的那种才能,不过先前也说到这个人懒,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如何关键的场合他都不会出场,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他的本事;最后,程九这个人可以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讲义气,如果他认定你的话。
薛然从不认为程九会认定他,不过程九被他养着,总比跑去为别人效力强。而且如果仔细算来程九跟随他多年,竟是唯一没有背叛过他的下属!
一想到这儿薛然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悲哀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索性闭上眼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而后霍地睁眼,转过头淡淡对身后手下说:“待会我和程九两个人顺道进去逛逛,你们不用跟随,统一听华叔调遣。”
手下们立即肃然立正:“是,二少!”
薛然对刚刚替自己开车门的中年男人点点头,然后负手慢慢走向赌场大门。程九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慢悠悠地跟在薛然后面。
这家赌场以区内的资金流量划分为三个区,第一区鱼龙混杂,只要有钱即可进入;第二区赌客手中起码有十万赌注,相应的服务自然跟一区天壤之别;三区是贵宾区,赌客手中起码有上百万赌注才可进入,不过据说该赌场建场以来这一区基本没有用过。这三个区只分人不分赌具,桌球,骰子,德州扑克一应俱全,设施堪比澳门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