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苏漾在公主府兢兢业业待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弹出来的地位,凭什么就这样被他这个新来的给抢了啊。/p
苏漾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宋祁安骂道:/p
“我告诉你宋祁安,在这公主府里,琵琶只有我苏漾一个人能弹!谁也别想弹我的琵琶!我警告你,你别妄想抢我的位置!小心我用琴弦勒死你!”/p
宋祁安这下是真的茫然了。/p
苏漾在说些什么?/p
什么琵琶只有他一人能弹?/p
他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p
什么妄想抢他的位置?/p
原来苏漾是在怕他抢了他的位置么?/p
他以为,弹琵琶是个苦差事。/p
他以为,苏漾是迫不得已才去弹琵琶的。/p
他以为,苏漾是怕公主想听琵琶的时候恰逢自己手指受伤,他怕到时候公主会降罪于自己。/p
他以为,苏漾起初是因为这些才发怒的。/p
所以他才说那句话,本是希望苏漾不要担心,本是想说他能为他分担一二。/p
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让苏漾误会了。/p
宋祁安微微一笑,轻声道:“公子多虑了,宋某不喜琵琶,公子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p
苏漾恨恨道:“你什么意思?你刚刚还说你要代替我去弹琵琶,这会儿又说自己不喜欢弹琵琶了,你是不是成心在这耍我玩呢?”/p
宋祁安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p
从最开始,便是他苏漾撞上的他。/p
也是他苏漾先开口骂人的。/p
他顺着苏漾的意,只为能快点脱身。/p
可这苏漾怎么还没完没了了?/p
原来这大齐男子,都是这般刁蛮无礼么?/p
那日后乔乔与那顾愠和成婚之后,那顾愠和岂不是也会像苏漾这般无理取闹?/p
按照乔乔那样的性子,定会一掌把他劈死。/p
宋祁安忽然有些担心顾愠和的安危了。/p
苏漾见他半天不搭理人,不由得多骂几句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p
“喂!宋祁安!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傻?装没听到是吧?”/p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与一位青衣公子途经此处,见到苏漾这般胡闹,青衣公子本想上前阻止,却被那白衣公子一把拉走。/p
待离得有些距离了,白衣公子才放开了青衣公子的衣袖。/p
青衣公子名为晏衡,与这白衣公子沈倾林皆为公主府门客。/p
晏衡问:“沈倾林,那苏漾明摆着就是在欺负人,你为何不让我过去拦住他?”/p
沈倾林只答道:“你我尚在公主府内,莫要多生事端。”/p
晏衡扯了扯嘴角,似是看破了沈倾林的心事,他双手环臂,有些得意地笑着道:/p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那个宋祁安来历不明,不敢与他有半分牵扯吧。你就放心吧,他进府之后我就已经查过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书生,同你同我没半点异处,你就别多心了。”/p
沈倾林听着晏衡的话,目光却停在了不远处的宋祁安身上。/p
待晏衡说罢,他也收回了目光,眸底藏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p
他拍了拍晏衡的肩膀,沉声道了一句:“我与你可不一样。”/p
说罢,便转身离去。/p
晏衡疑惑: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p
大家不都是公主府的门客吗?/p
—/p
将军府。/p
顾愠和手拿绢布,仔细擦拭着挂在架子上的盔甲。/p
忽然,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听说乔明锦回公主府住了?”/p
君朝正坐在案前品茶,闻言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顾愠和会忽然问乔明锦的事情。/p
他放下手中白玉杯,侧眸望向顾愠和,答道:“昨日午后,锦公主方回公主府。”/p
顾愠和将手中绢布折了两折,将绢布递给了下人,随机又吩咐下人再去添些糕点。/p
待下人离开后,他才坐到白衣男子对面,边给自己倒茶边问道:“归府后,她都做了什么?”/p
君朝端起自己的茶杯,应了一句:“睡觉。”/p
顾愠和眸里尽是难以掩饰的惊诧,他问道:“睡觉?从昨日午后到今天下午,一直都在睡觉?”/p
君朝微微晃了一下杯中茶,悠哉哉答:“午后睡觉,晚上睡觉,早上还在睡觉。今日下午醒了一次,转即就又回去睡了。”/p
她这是睡了一整天的时间啊。/p
真是比猪还要能睡。/p
顾愠和唇角轻勾,嘲讽一笑,道:“这个乔明锦,果真如传言般懒散。”/p
这般无用,正合他意。/p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阵轻笑传入顾愠和耳朵里。/p
“哈哈哈哈哈。”/p
转即,是一阵脚步声伴着颇为调侃的话语:“你高兴什么?再过半个月,你就要入赘公主府,到时候她要睡觉,你不是还得乖乖侍寝?”/p
顾愠和眉心微微一皱,随手从桌上拿了个没倒茶的白玉杯,朝着来人丢了过去。/p
来人身着一身翠绿长衫,头戴银冠,他方迈入这屋门,便瞧见顾愠和朝他丢来的白玉杯。/p
只见他微微侧身,右手微微抬起,看准时机朝着那白玉杯飞来的方向轻轻一接,顺势还摆出了一个极帅的姿势,瞧着倒是英俊潇洒,只是可惜—/p
可惜没接住。/p
霎时间,屋内气氛好似凝结了一般。/p
无人开口,亦无人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