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对门客的身份不满意吗?我明白,这样确实委屈你了,但是你再忍一忍好不好......”/p
宋祁安打断了乔明锦的话:“我问的是,这一世,你还是要与他成婚,是吗?”/p
尽管已经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义无反顾要嫁给他,是吗?/p
乔明锦垂下眼眸,沉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有分寸。”/p
说罢,便站起身,披上外衫走出了大殿。/p
她明白宋祁安在担心些什么。/p
他怕她这一世会重蹈覆辙,再一次无可救药地爱上顾愠和那个混蛋。/p
但她清楚自己不会了。/p
十年诏狱之苦,她的心早已比寒冰还要凉了。/p
她早就没有力气爱上任何一个人了。/p
宋祁安确实是多虑了。/p
青桑见乔明锦出了大殿,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跟了上去。/p
“公主,方才魏贵妃传话,邀您到景阳宫中一叙。”/p
乔明锦闻言顿住脚步,她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魏贵妃?她找我作甚?”/p
青桑摇了摇头,“奴婢不知。”/p
说着,她左右打量了一圈,四顾无人才敢上前一步,离乔明锦更近了一些,随后压低了声音道:“但奴婢听闻今早魏家长女魏知鸢去过景阳宫。”/p
“魏家的人。”乔明锦神色凝重,沉声重复一遍那个名字:“魏知鸢。”/p
上辈子,乔明锦在昭狱中待了整整十年。/p
他与魏知鸢成婚的消息,是她在昭狱中听狱卒提起的。/p
那是她在昭狱待着的第十年。/p
她不信那些狱卒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顾愠和不可能会娶别的女人。/p
可当魏知鸢戴着凤冠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错了。/p
十年了,她骗了自己十年。/p
她在这满是血腥味阴冷潮湿的诏狱里待了十年。/p
那个男人却在外怀拥软玉,与她人享琴瑟之好。/p
十年诏狱之苦,她以为自己总会盼到他回头。/p
她错了。/p
她等到的,是魏知鸢的冷嘲热讽。/p
“乔明锦,你还没死呢?/p
真没想到啊,我们高高在上的锦公主,也能有今天。/p
哦不,你早就已经不是公主了。/p
你的父皇早就被杀死了,你早就什么都不是了。/p
一条贱命而已,你何必如此撑着?/p
难不成你还以为陛下会来见你?/p
你在妄想什么呢?/p
他如今流连于三宫六院,现在指不定在哪位贵人宫里呢。/p
后宫美人多得都快数不过来了,你以为,他还会记得你?/p
你还没死,只是因为他把你忘记了而已。”/p
她那些话,刺在她的心上,比昭狱里的刀子还疼。/p
十年了,昭狱里的狱卒从未对她手下留情,各种刑罚她都已经挨了个遍。/p
她身上全是伤痕,除了脸。/p
只要她还有半点意识,便会护住自己的脸。/p
她要保护好她这张脸。/p
她怕到时候顾愠和来接她的时候会认不出来她。/p
魏知鸢怎会不知晓她的心思。/p
她用刀子一刀一刀划花了乔明锦的脸。/p
一共十二刀。/p
乔明锦痛得晕过去了,魏知鸢便用冰水将她泼醒。/p
冰水浇在身上,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p
那是生不如死的感觉。/p
魏知鸢将她踩在脚下,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她。/p
那样的痛苦印在了她的心底。/p
乔明锦紧握双拳,指甲刺入掌心也浑然不知。/p
青桑见她神色异常,没忍住唤了一句:“公主?”/p
这一声才把乔明锦从回忆中拽了出来。/p
她缓了片刻,便问道:“魏知鸢现在还在景阳宫?”/p
青桑答:“奴婢不清楚,但我们的人,确实没看到她出宫。”/p
乔明锦眸子闪过一抹杀意,她沉声吩咐:“准备一下,去景阳宫。”/p
她要去会一会魏家这些人了。/p
毕竟,前世是他们魏家的人,一步一步帮衬着他顾愠和篡位成功的。/p
她倒要看看,顾愠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魏家有勾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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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内。/p
魏知鸢心不在焉地陪着魏贵妃下棋,时不时地往殿门口那边瞧。/p
魏贵妃将她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她笑了笑,手中黑子落于棋盘上之后才温声开口道:/p
“鸢儿,本宫记得,你与这位锦公主从前是不认识的,对吧?”/p
魏知鸢点了点头,这才仔细瞧了一眼棋局,才知这棋局早已胜负分明。/p
她有些懊悔地叹了一口气,道:“又输给姑姑了。”/p
贵妃笑了笑,温声道:“你本就无心下棋,输了又有何妨。”/p
魏知鸢忽然有一种被戳破心思的尴尬,她垂着头道:“姑姑都看出来了。”/p
贵妃点头,又问:“你一直往殿门口那边瞧,是在瞧着锦公主何时来吧?你既是与她素不相识,又为何这般?”/p
魏知鸢低着头,小声解释:“姑姑不是想让鸢儿与她共同操持今年的春日酒宴嘛,鸢儿与她尚未接触过,又对她的名声略有耳闻...鸢儿心底紧张,这才......”/p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高呼声打断:/p
“参见锦公主殿下—”/p
贵妃闻声连忙站起身,准备起身相迎。/p
魏知鸢愣了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