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无言以对,完完全全的惊呆了。
“沈师叔还有什么疑问吗?”黄裳淡定从容的问道。
沈云清没有接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黄裳,眼中情绪复杂无比,甚至隐隐藏着一丝恐惧,他有些后悔跟黄裳为敌了。
见沈云清没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黄裳也是松了一口气,若沈云清让他演示证实,他这谎也就撒不下去了。
这事也直接提醒了他,得赶紧找一个无法被人戳穿的幌子才行,否则今后还是会被人抓住把柄。
除非不用法力,或者不留活口,这两件事,显然都不容易做到。
今日也幸亏陈沐阳、沈云清等人眼力不够,没有看穿他法力的本质属性。
目前而言,最好的幌子就是辅修一门来历清白的火行道术!
而玄阴宗内就有一门火行道术传承,不过只流传于青焰峰一脉,想要学到,很难!
青焰峰首座王象坤是个脾气暴躁杀人不眨眼的老疯子,而且跟陈敬之同辈,修为恐怖,跟他打交道,简直就是噩梦。
想到这里,黄裳只觉头皮阵阵发麻,将这不靠谱的想法抛之脑后。
“黄裳,你动手伤到赵师叔,虽是无意之举,但毕竟有冒犯之实,还不快跟赵师叔道歉。”赵朴初也是人精,见争吵终于停止,气氛有所缓和,赶忙站出来平息事态,虽是在训斥黄裳,本意却是维护,将故意说成了无意,让人无法追究。
黄裳倒也给赵朴初这面子,而且懂得见好就收,未作多言,拱手道歉:“还望赵师叔见谅。”
“年轻人气盛,赵师弟你也莫也计较了,你先前那一下也将黄裳伤的不轻。”赵朴初望着陈沐阳,不咸不淡的说道。
黄裳立马予以配合,手捂胸膛,闷声咳嗽,假装受了内伤。
陈沐阳脸色阴晴不定,气的两腮青筋暴起,但终究还是顺着台阶下来了,一语不发,未作追究。
倒不是卖赵朴初面子,赵朴初跟着中间站着,他就算想报复黄裳,也没能力,不让步又能如何?
总不能因为这事,就跟赵朴初拼命!
但袁弘惨死一事却不能不追究,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陈沐阳深吸一口气,看向王忠。
正欲问责,王忠却抢先他一步,面朝广场跪了下去,诚诚恳恳的磕了三个响头,让人反应不及,目瞪口呆。
陈沐阳傻眼了,不知王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忠磕完头之后,站起身来,面朝赵朴初,主动请罪。
“在下失手至袁弘师兄殒命,愿承担责任,自请前往宗祠面壁思过一年。”
“好。”赵朴初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等今日之事了解,你便去宗祠面壁思过吧。”
陈沐阳终于明白王忠什么意思了,气的简直想发飙,恨不得一脚跟王忠踹去。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将打落的牙齿吞进了肚子里,发飙又能如何?他心里清楚,今日大势已去了。
赵朴初、黄裳完全是有备而来,而他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赵朴初命人将广场上的残迹收拾了一下,袁弘的尸体都碎成肉糜了,又被流水冲的到处都是,实在无法收殓,只能混着泥土、碎石一起铲走,至于到时候下葬,恐怕只能用衣冠冢代替了,待广场清理干净之后,赵朴初轻轻叹了一口气,表达心中哀悼情绪,而后示意众人先回宗堂之中,继续议事,进去之后,才发现陈沐阳还站在门外发呆,只好开口催促。
“袁弘师弟发生意外,师弟心中哀痛,我能理解,但今日议程却不能耽搁了,何况还得商讨袁弘师弟的后事……”
陈沐阳铁青着脸,走进了宗堂。
众人坐定,赵朴初开口说道:“王忠师弟挑战袁弘师弟获胜,依照门规,由其顶替袁弘师弟宗堂议事一职。”
并非是与陈沐阳等人讨论,而是直接宣布,这是门规定死之事。
陈沐阳再不要脸,也无法站出来阻挠此事。
宣布完毕,见陈沐阳、沈云清不发言、不表态,赵朴初直接转进到另外一件事情,说道:“那现在继续讨论黄裳继任常春堂首座一事,先前两位师弟有不同意见,要通过表决决定,那现在就表决吧,如今当事人也在场。”
不提这事还好,赵朴初一开口,陈沐阳脸色就跟死了亲爹一般难看,目光阴冷,紧盯赵朴初。
气氛冷的让人直打寒颤,仿佛滴水便能结冰。
“我没意见了。”沉默良久,赵朴初突然笑道,笑容有些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他如今有意见也没用,如今宗堂议事席位已发生了变化,表决也是输,干脆认了!
“好!”赵朴初点了点头,宣布道:“那从现在起,黄裳就是常春堂首座了,按照门规,四堂首座皆有入宗堂议事之权利,黄裳添为宗堂议事!”
陈沐阳冷笑着,待赵朴初说完了,他才开口,阴森森的说道:“王忠致使袁弘师弟身亡,既是失手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我希望掌门师兄能够秉公处理此事,让王忠接受应有的惩罚,面壁思过就老老实实的面壁思过,不准踏出宗祠半步,而且只思过一年,未免太轻巧了一些,少于十年,袁弘师弟死不瞑目!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要撕破脸皮,那便撕好了!”
陈沐阳咬字极重,尤其到最后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