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相隔较远,寒潮杀伤力已弱,只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饶是如此,两人仍被冻的大脑一阵空白,如若假死,半晌才回过神来,而后匆忙活动身体,震落身上的冰雪。
手脚麻木,已无知觉,面色更是苍白,看不见一点血色,甚至眉毛上都还挂着白霜,颇为狼狈。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站这么远都受了波及,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而此刻,石屋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丘,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两人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莫非陈沐阳和朱浑同归于尽了,真若如此,那就完蛋了!
“快去看看!”顾不得身上的冻伤,沈云清催动法力,整个热凌空跃起。
几个兔起鹘落,便到冰丘跟前,石屋封冻在坚冰之中,依稀可见。
沈云清释放出法力,穿过厚厚冰层,搜寻起来。
法力穿透实物,极为困难,不过他修炼的乃是,冰雪对其而言,基本不算阻碍,倒也容易。
搜寻一阵之后,他心中悬着的石块终于是落地了。
虽然整间石屋都被冻住了,但在玄阴冰魄旗附近,还留有三四尺空间,陈沐阳蜷缩在其中,并没有被冻住。
但他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似乎也受了重伤。
沈云清不敢耽搁,匆忙祭起寒螭剑切割冰丘,不过一会,便将陈沐阳给掏了出来,将他往外搀扶的时候,只觉得他身体冰凉,像是尸体一般,脸色苍白,呼吸也微弱到了极点,还不说话,若不是他眼睛仍在眨,沈云清真以为他死了。
将他扶到一块石墩上坐下之后,沈云清赶忙用法力替他按摩身体,促进血液循环。
过了半天,陈沐阳才缓过劲来,说了三个字:“凝神丹!”
沈云清这才晓得陈沐阳是法力消耗太猛,伤了灵台,赶忙从储物戒取出一粒凝神丹给他喂进嘴里。
凝神丹下肚之后,陈沐阳闭上眼,休息起来。
沈云清回头看了一眼被冰雪封冻的石室,又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里不省人事的陈沐阳,眉头紧蹙。
陈沐阳事先说过,只要先发制人,杀朱浑不费吹灰之力,却不知怎么就搞成这副模样,这该如何善后?
思忖片刻,沈云清愈发头疼此事,见陈渐青竟然蹲在他旁边发傻,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道:“你别发呆了,赶紧去把朱浑闭关的石室清理出来,看看朱浑死没死!又是怎么死的!”
陈渐青‘哦’了一声,赶忙祭起寒螭剑,继续切割冰丘。
越往里切割,冰丘愈发坚硬,寒螭剑都切不动了,进度十分缓慢。
天色渐渐暗了,残月斜挂,白石峰上气温直降。
陈渐青和沈云清都未炼成冰封禁制这门神通,肉身对寒力的抵御能力有限,冻得上下牙齿直管打架,偏偏石屋残局又没清理干净,离开不得,眼看便要坚持不住了,陈沐阳终于是醒来了,瞳孔之中有一道道血丝,是伤了灵台的迹象。
“师兄,你终于醒了!”沈云清喜出望外道。
陈沐阳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后将手边的玄阴冰魄旗收入了储物戒,这才缓慢的坐起身来,像是一个中了风的病人。
“父亲,您没事吧?”陈渐青停下手中的活,跑来问道。
“伤了灵台,不碍事,修养几个月便能痊愈。”陈沐阳道。
“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沈云清见陈沐阳无性命之虞,也放下心来,皱着眉问道。
陈沐阳面有羞愧之色,却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我的错,我本想偷袭制胜,结果出手之际,也许是太紧张了,一下子忘了催动玄阴冰魄旗的灵咒,结果就让朱浑反映过来,幸亏他心软,没趁机反杀我,只是用冰封禁制封住了自己,冰封禁制你是知道的,简直就是个乌龟壳子,我若用普通手段,一时半会根本攻不破,我怕夜长梦多,就用了‘霜雷’。”
听完这番解释,沈云清一阵无语,没想到陈沐阳竟然会范这种低级错误!太可笑了吧。
但也不好指责,而且陈沐阳终究还是把朱浑给干掉了,未作多言,扶着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