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策马,赤备突击。
关于赤备队为什么究竟是涂成了朱红色这种事情,原因的话有着很多的说法。最常见的说法是因为红色醒目并且富有震撼力,当然也有说法是为了能够让负伤士兵流血之后不会影响同袍士气,当然,其实也有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武田家素来喜欢红色这种原因。
可毫无疑问的是,当这支当世精锐开始移动的同时,他们的敌人就已经开始了颤抖。即使是以坚韧著称并且是此次为了前途而战的三河武士们也和曾经甲斐人所面对的所有敌人一样开始了恐慌,无关乎勇气或者别的什么,仅仅只是战场上最原始的食物链开始发挥了作用。
和越后利用着佐渡金和越后平原出产来养活骑兵的战术不同,甲州骑兵虽然马匹上有着保证,但是真正的为了组建这支骑兵部队,甲斐人真的是已经精疲力尽了。
农民可以吃不饱,但是战马一定要喂饱,农具可以用木头,但是兵器的钢铁绝对不能省下,当每一个山地人都有着这样的觉悟并且甘愿为此而受苦的时候,武田赤备就此诞生了。这样的红色,说不定代表的是甲州之血呢?
本来应该在田野中耕作,在山林中狩猎的青年,骑着的是用农民省下而不是剩下口粮所喂养的彪悍战马,手持着本来应该是作为农具的武器,再背上一面武田菱的靠旗,这就是武田赤备的构成。用这些看起来平凡的东西合在一起之后,所产生的变化却是惊人的。
“疾如风!”
早就说过山地马不善于短距离爆发,但是木曾马在日本本土马当中,依旧是无可取代的王者,就好像是武田家骑兵虽然不能和欧洲的重装骑士相比,但是在日本,他们依旧是一往无前的精锐。这次的话,马场信房并没有选择如同往常那样的首先保存马力慢慢前进等到到了距离之后再发起冲锋的战术,而是一开始的就将狠狠的拍打着战马的臀部让全军达到了最高速度——这种时候已经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了,就算是战马在这次作战之后全部退役,那也是值得的事情。
别的什么的,都是等到战后的明天才需要考虑的,但是,前提是得有明天。
信孝阵前的铜墙铁壁们前进的时候,如今是真的做到了风林火山。如同一座进击之山一样雷霆万钧的压垮敌人阵线,这就是他们的作战风格。既没有马上用的日本弓也没有铁炮,这些单纯的骑士们一辈子所练习的无非就是用长矛戳穿敌人之后怎么才能不被反作用力碰伤自己的手腕,怎么用太刀砍翻补兵而已——就是因为其单纯,所以才显得相当纯粹,当一辈子的疾驰和把自己的生命全部交托在这一轮冲击上的时候,这些骑士们就是完全的死神。或许他们会倒下,但是在倒下之前,他们会先带走别人的生命。
“上条景嗣那家伙一辈子不会明白的,他所攻击的,并不是甲斐,甲斐的话,我可是有好好的带在身边。这些家臣和士兵,就是甲斐的全部了。”
信心满满的看着自己的军队,只有这种时候萌虎才会觉得一切并不是那么糟糕——即使穷困,即使处境不利,但是唯独这只攻无不克的军团将会跟随她在日本每一个角落征战。
“总有一天,我会把武田菱插在京都城头,接着仿照唐太宗,在奈良,里面挂着每一个跟随我的将领画卷……”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毕竟要明白,京都早已不复存在了。而这份梦想,大概也是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赤备队们是幸运的,他们遭遇的并不是织田家的势力,所以,他们并不用面对成千上万铁炮的轰击,在他们面前,坚韧的三河武士们就如同薄纸一样被的彻底洞穿,山猴子们独有的机敏让他们能够发现战场上的每一个漏洞然后从中取利,根本用不了多久,三河武士们的阵型已就已经不复存在,而更多的赤备队则如同驱赶着羊羔一样的来追杀这些已经被己方一轮冲击便彻底丧失了战意的不速之客。
不得不承认,景嗣这次的话,是彻底的玩脱了。虽然他认可的三河武士坚韧,但是他似乎也忘记了这些三河武士已经不是当年他在冈崎见到的那些武士们了——离开了原先的土地之后,他们的战斗力就好像是已经被掏空了一样,不复当年三河魂的勇武。而且就算是三河武士,景嗣也的确是应该想起来另外一个时空那场叫做三方原的合战。
任何谋略都是有极限的,并且,如果是景嗣这个家伙的话,玩脱也的确是不奇怪,在三河武士们逃窜了之后,故事线终于又回到了龙和虎的专场——似乎是昭告着今天必定属于这对甲越双雄的出色表演,和那位魔王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真是……稍微有一点意外啊,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别人说是我胜之不武了,毗沙门天王之利剑于此起誓,今日必于此战胜武田!越后骑兵,出击!”
三千三河武士溃散于一千多赤备队,这种事情的发展的确是稍微的有些出乎意料。虽然因为进攻的赤备队的确是本来就没有将力气浪费在他们身上的打算,没有再做追击扩大战果,可是仅仅是马场信房的一次出击就已经足够让龙女找到阵容的破绽了。
“柿崎景家已经缠住了内藤昌丰,其他不要管了,跟我一起冲,上次砍到那面孙子四如之军旗!”
的确,比起武田萌虎这样精通兵法的实力型选手,龙女更加类似于一个本能性选手,发现了漏洞之后,仅仅是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