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几年前的故事了,是关于一个流浪者和一个恶女之间的故事。
一个是浪迹天下的独眼中年女人,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风姿依旧的她如果选择去嫁人的话,那么应该还是能够得到不错的地位的吧。但是这家伙啊,也是属于有骨气的家伙,她所希望的是能够靠自己的在军略和计策上的才华而得到别人的认可,而并非是以某某夫人的名义得到认可。这种心情,简单的来说就是希望证明自己作为女性也能很独立不依附其他人,而这种心情,又有谁可以理解呢?
不断的希望出仕,接着不断地被拒绝,这使得她更加抓紧每一个机会,所以,她来到了甲州,选择去拜见一个据说是两年前刚刚会同家臣放逐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女孩,接着,她就成为那个女孩的军师,幕僚,一直的守护在那个女孩的身边。
为什么会选择甲斐呢?这恐怕很难说清楚吧,除去萌虎对于山本堪助的信赖外,还有着别的一点什么,直到到了最后,独眼女军曹大概才明白,也许自己是希望能够守护武田家的三姐妹——并非只是以家臣的身份。
从小就是没有了母亲,继而因为放逐了自己父亲而实质上没有亲人的女孩们,过着的日子究竟是怎么样的恐怕除了堪助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解了。她甚至记得,如今十八岁,当时才刚刚步入成为女孩子年龄的信廉初潮时候的那种的窘迫和惶恐——毕竟,少了母亲也没余亲人教导的话,女孩子不明白的事情会很多的吧。即使是有着充分的在军略和内政上的才能,但是对于生活常识的严重缺失,却让这些女孩子的日常生活变得相当糟糕。
能想象和越后之龙起名的甲斐之虎拿着菜刀对于食材举手无措的样子么?能想象能够在战场上带领着甲州军团无往不利的信玄面对着痛经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么?而这些东西,唯独也只有山本堪助她能看见,所以到了后来,一种本能的母性,让她接过了属于那份属于母亲的义务来照顾这些女孩子——比起家臣,她更像是一个妈妈。
人前恭敬的站在信玄的身后,为她出谋划策,但是回到了天守之后,她就会化身导师纠正在军议当中萌虎的失当之处,偷偷的带着三姐妹前往诹访湖边神社参加祭典,手把手的教她们怎么奉纳香油钱的拜神礼节,这一切都是这个独眼的女人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如果没有她的话,那么信玄时至今日是否能够有如此的成就,也是一个未知数,一直以来,萌虎所感激的这个女人虽然还是保持着家臣的关系,但是实质上,这家伙和武田三姐妹已经是密不可分的亲人了吧。
“真是的,等到回去了的话,真的是应该好好教导她们一下怎么孝顺母亲,虽然我这个年纪,结婚什么的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对于孩子的话,果然还是希望能够孝顺一点。”
说着这样的话的独眼女人,的确是已经很明确的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即将对撞的甲州赤备和越后骑兵外,越后的步兵也已经彻底的包围了这支最后的赤备队。这些手握着三米长枪,准备着近战所有太刀的骑士们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但是至少到了最后,他们还是希望能够抵抗一下。
顽固,桀骜不驯,并且有一副臭脾气的甲斐山里人就好像是甲斐的山石一样,真是又臭又硬,即使是死神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是要最后去给别人制造一点麻烦,只要是不能让上杉家赢得那么轻松,他们的人生也就算是有意义——真是一群恶趣味的家伙啊。
所以这样的恶趣味的家伙,天神也许不会喜欢吧。
大战必有大雨,这种事情已经多少次的发生了,一场雨改变的战争已经太多了,而眼前的这场,似乎并没有起到改变战场走向的作用。而雨水的唯一意义,可能就是冲刷刀身和铠甲上的鲜血,所以,这支顽固的赤备队就终于那么的消散在了草原之上,变成了一片耀眼的红色。
大概,那些神明可能并不是太喜欢这些山里人,和另外一个时空一样,赤备队最终还是没有创造出奇迹。在长莜的防马栅前,在大阪的德川本阵前,以及在越后骑兵的攻势前,这些一生没有败给其他人的武士始终也没有输过,战胜他们的与其说是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大名,到不如说是可笑的命运吧。
武田菱倒下了,在关东平原上被越后的竹雀旗取代了,风林火山的大旗被越后士兵如获至宝一样的捡到,然后如获至宝一样的递给了马背上的上杉谦信。战国名门,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的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看了看自己宿敌所倒下的地方,龙女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飞鸟尽而良弓藏,狡兔死而走狗烹,要是说因为武田家的战败而让龙女失去继续作战的意义那是不切实际的,但是多少的,一点茫然若失的感觉还是充斥着了她的心灵。按照景嗣的话说,那么大概就是类似于玛维干掉了伊利丹时候的心情吧。
希望永远属于还活着的人,死去的人是无力改变什么了的。
于此日的合战当中,甲越两军这次的话,是创下了要比关西那些合战更加严重的伤亡数字记录——甲方两万两千人出阵,除去两千余人逃窜回到甲斐之外,共被斩首一万六千多级,而剩下的究竟是溃散了还是尸体无法辨认了,这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追认了。而甲方的奋战给越后带来的损失也同样不小,单单就是越后主体的步兵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