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对于景嗣的后辈想要继续保持信任的话,对于魔女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见到了那么多背叛之后继续相信,这种事情的确是有景嗣的作风,但是并不是光秀的做法,虽然不好听,但是光秀依旧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女人。可既然只要对于战争有利,她也只能接受。
“太好了……这样,示敌以弱也没有问题,只要让对方放缓攻势,等上两个小时后,胜利就将会是属于我们的……米五郎,不……鬼五郎还真是长大了啊。”
作为景嗣最为看好的后辈,丹羽长秀当然没有辜负前辈的信赖,或许他并不是什么能够真正领悟景嗣想做事情的人,但是毫无疑问,他至少知道现在这样子是不对的——大和王朝也好,武士也好,本来就是为了守护“日本”这个概念而产生的,当王朝和阶级本身都已经无法代表国家的利益反而只是阻止国家发展的障碍物的时候,那么淘汰就是必然的。作为真正忠厚而又老实的家伙,丹羽长秀是最为明白普通人的想法的,他即是武士,却也没有摆脱平民的淳朴。
而现在,这家伙所率领的三万大军,除去路上掉队的之外,现在大约已经有两万五千人在近江国外集结了,即使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才能保持最大的战斗力进入战场,但是单单就是这样子人数出其不意的攻击前田利家的后方的话,那么战局就会变得很明显了。
但是该说是前田利家比想象当中的聪明呢?还是说他的运气眷顾了他呢?正当他要按照光秀所已经布置好的节奏一点点的走向败亡的时候,变数已经发生了——佐久间信盛出阵了,比丹羽长秀还要快,比长宗我部还要快的赶到了战场,把握了战局的主动权,全军集结之后将近五万的兵力很明显就是一个简单的从量变达到质变的过程。
许多人会问,如果说内伊元帅的部队比布吕歇尔的首先赶到了战场,那么皇帝还会不会输掉滑铁卢的战役?那样子欧洲的历史会怎么写?现在的话,或许有着揣测的有机会了,拥有了如此兵力优势的犬千代,已经不打算等待丹羽长秀的部队入场了,现在,是直接总攻的时刻了。
或许,这也是他一身当中最为辉煌的时刻吧。
“炮兵,最后一轮炮击,骑兵队集结,跟着我亲自冲击,步兵则交给佐久间,跟上然后彻底击溃敌人,现在织田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未来属于我们!”
“嘿!嘿!吼!”
即使是没有学到自己先辈关于腹黑还有其他方面的知识,可单单的就是在鼓舞人心方面,前田利家已经受到了景嗣的真传,本来就是一个以武勇著称的家伙振臂高喊的时候,士兵们都相当热烈的给予了回应——超过六千人的庞大骑兵队加上四万人以上的步兵阵列根本不需要什么进攻的章法,只要维系人海战术就可以了。单单就是靠着铁炮的射击能力,应付之前的规模已经算是饱和了,现在的光秀已经胜算渺茫了。
“退回安土城吧……那里还可以坚守,等到浓尾的援军到了之后再战?”
细川藤孝如此的建议着,虽然同样对于前田利家的背叛抱着愤怒,可是他依旧保持着理智——不过现在的“威灵顿公爵”可不是那么认为的。
“不,坚守,站在这,如果我倒下了,那么你就替我站在这!”
对于光秀来说,她唯一坚持就是景嗣本身——要是多年前的她该多好啊,不会悲伤,不会觉得难受,能够以纯正的态度看待一切,可是现在的话,恐怕是已经不行了吧。左右着她的,是和景嗣的誓言。
魔王已经不存在了,那么魔女孤单一人的话真还会有存在的必要么?若不是考虑自己儿女的感受,那么可能光秀就直接会选择切腹追随的吧。而现在,既然有着浓姬可以照顾穹和悠的话,没有最后后顾之忧的自己也可以将本身的一切放上赌桌进行一次豪赌——还没有输掉,自己还有机会赢。只要能够杀掉前田利家,杀掉那个曾经亲密的叛徒,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光秀惯用的伎俩之一,就好像是她的人格一样,将部队分为两边——一边你看得到,一边你看不到。安土城是近江国最好制高点的情况下,前田利家是看不到逢坂之后的情景的。
山的后面,是排成阵列的铁炮队还有密密麻麻的壕沟和陷马坑,这就是光秀留给犬千代的陷阱。
要冲上高地,前田利家不得不用全力,而发动了全力的冲锋之后,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尤其是骑兵,当骑兵停下来,那么下场就是被身后的骑兵撞飞,而大军团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一旦有了慌张那么就极易引发崩溃,所以,就算是看到了,前田利家也必须往这个坑里钻。而让他上钩的诱饵,就是全军的一半。
这一半人是逃不掉的,他们没有办法撤离战场,陷阱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也是杀人的利器,不会有什么敌我辨识功能,这一半人,就是胜利的牺牲品,看似冷血,可这一点来说,或许光秀和景嗣才更有夫妻相吧。
“不牺牲一点什么的话,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这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冷酷的神情,毫无保留的让人寒心的发言,这一切一切的都让人想起了眼前这家伙的夫君——那个叫做上条景嗣的男人。
“我很期待,那个混蛋在看到了山背后的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上条家的人,大概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