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主席又感慨了一阵,左右看看,觉得君家静了很多,问道:“大家都不容易,希望这俩孩子早点走出来,南音那只要好好过,以她的才貌人品,对方也能对她好,对方那种人,多少人一辈子想认识,也认识不到。何况南音那出身,留在国内始终是危险,现在的归宿,对她而言,真是不能再好了。我这次出去又认识了些朋友——这世界真大呀,海川,咱们以前真是井底之蛙。”
君海川不知他这感慨从何而来,但世界本来就很大,能人很多。
就听丁主席话锋一转,问道:“那阿显最近怎么样?还消沉吗?”
君海川说:“他还好,也没消沉过。博物馆还没盖好,事情也多。”
“他和那个副市长的千金怎么样?”丁主席问,“我听老徐说,那女孩非常不错。”
君海川摇了摇头,“她就是帮我们博物馆搞设计,君显是看上了她的设计,她对君显是挺有意思。但君显,你也知道……”
丁主席叹气道:“这样就不对了,好姻缘也是错过就没了。”
彩青听到这话顿时气闷,说道:“这话不对,南音那么喜欢阿显,以前看到别人站在阿显旁边,她都气的吃不下饭,现在我们家已经对不起她,难道要阿显再找个对象,刺激一下南音不成。”
这口气不好,君海川看向彩青,“怎么说话呢。”
彩青道:“我说的是事实。”
丁主席被碰了个钉子,忙打圆场说道:“丁伯伯当然不是那意思,就是觉得君显也该多为自己考虑一下,曾经的感情就算再美好,人也不能一直停在过去,何况,现在南音已经跟别人了。”
那句跟别人了,一下打到彩青的神经线,她一下站了起来,“她就算是跟了别人,也是因为我们家!阿显要是这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丁主席一愣,笑起来,“这孩子,也还是这么心直口快。”
君海川招手让彩青上楼去看她妈妈,这孩子脾气上来,没办法好好说话了,等彩青上楼,他才慢声说道:“君显那么疼南音,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你见南音的时候,没有提这个女孩追君显的事情吧?”
丁主席摇头,“我和南音说,没事上个学,给自己多充充电,那总归是好事,跟的这男人,越有本事,她也得越有本事才行。”
君海川和他几十年的交情,对他说的话,从不怀疑,又想到差一点,就可以见到南音,遗憾道:“也不知道南音现在是什么样子,真是天意弄人,我和你说句实话,君显一定没有死心,还是他姐姐了解他,所以你刚刚那话,踩到她的痛脚,你也别介意。”
“都是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和她介意那个。”丁主席凑近他,“为什么说君显没有死心?难道你们还准备从那人手上,把人抢回来?”
君海川摇头,“君显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可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不管不顾了。”
“这话怎么说?”
君海川沉痛道:“他把我的五件官窑瓷器,弄到境外去了。”
“什么?”丁主席脸色剧变,“哪五件?”
君海川无语地看着他,大家都是收藏迷,一听东西没了,条件反射先问哪一个,他说,“给你说也没用,他联系了大拍卖行,中间有人帮忙,将来在国际大拍卖行上拍。”
丁主席一脸肉疼,像割他的肉,“败家子,老君,你这儿子才是败家子。”
君海川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那里面剩下半杯凉茶,不敢看老友,只是听说,老友就心疼成这样,而自己呢……
君显为了南音,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而自己,又怎么忍心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