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呼啸而至的狂风卷起了满地的灰尘纸碎,带着荒凉与死寂的气息,哭泣般从何潇雨身旁扫过,被狂风吹起的发丝,掠过那双满是忧伤的眼神,笔直的涌向前方,仿佛是在无声申述。
每次踏上这条小巷,何潇雨的心总是无比沉重。很多时候,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坚持为妹妹报仇,前来查清死因,这里的村民,是否依然会安居乐业的生活着,更不会造成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一想到这点,心里的罪恶感就更加浓重,握住手机的手,愈发绷紧。
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推开沉重的木门。
潇雨回来了!夏琪龙第一个坐不住站了起来,紧接着是苦等多时的欧阳月明,至于夜雪,神情也是明显一松,而后,继续埋头逗弄起黑猫来。
心事重重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伴随着抬头直视,何潇雨略带忧伤的眼神一闪而没,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罕见的温情。
夏琪龙叼着烟,看起来吊儿郎当,微侧的身躯下,左手悠然插着裤兜,一个侧目,烟雾吐出的同时,平静的说:“我回来了!”
夏琪龙虽然说得很平淡,但旁人明显听出其中的艰辛,是啊!换谁都会觉得委屈!无缘无故深陷牢狱,弄得人人皆知,连家里人都一度为其背上耻辱!然而,这还不是最委屈的,真正令他委屈的是,来自何潇雨的不信任!尽管现在真相大白,但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怨气。
一个疾步,何潇雨猛然将夏琪龙紧紧抱住,在其呆滞的眼眸中,低声说:“对不起!”
随着目光凝聚,夏琪龙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调侃道:“婆婆妈妈,这可不像你!”话毕,双手重重一个回抱,沉声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们是朋友,是兄弟!”
何潇雨心中一暖,抱得更加用力,是啊!我们是兄弟!唯一的兄弟!随着视线上移,深深看着欧阳月明平静的眼神,缓缓松开怀抱说:“你们先出去,我有些事情需要和欧阳月明单独聊聊。”
虽然不明何潇雨想做什么,但夏琪龙还是爽快应了声,带着夜雪快速离开房间,紧随着房门关闭,房间,很快就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根香烟完全燃尽,欧阳月明开始坐不住了,瞥了眼何潇雨淡然的神情,眉头一皱,缓缓说:“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在这里陪你抽烟吧?”
“明天,我就要回深圳了!在这之前,有件事必须告诉你!”随着烟抽得越来越频繁,何潇雨的眼眸划过一丝痛苦之色,而后,坚定的缓缓述说起一切来。
欧阳月明的脸色更是奇怪,先是吃惊,而后是震惊,最后,完全变色。
另一边,夏琪龙满是伤感的扫视着魏钊曾经居住的房间,叹气的同时,轻声说:“最近,我经常梦见魏钊,也常常想起我们一起玩耍过的日子!”
夜雪仿佛没有听见夏琪龙的嘟喃,依旧自顾自和怀中的黑猫玩耍,只是眼神,总会不经意间扫向那间紧闭房门的房间。
夏琪龙明显看到这一幕,犹豫了一阵,缓缓说:“夜雪。。。”注意到对方看来的眼神,尤其是面对那双清澈的眼眸,他极不自然移开视线,很是随意的问:“潇雨。。。有没有向你承诺过什么?”
“什么意思?”夜雪的眼神开始出现一丝疑惑。
“呃!”这话,要他如何说得出口!踌躇了半晌,夏琪龙略带婉转的说:“就是。。。你们做那事之后。。。潇雨有没有向你保证过什么?”
他之所以关心这个问题,是因为想到夏漠然!原以为,总有一天,何潇雨一定会和夏漠然走到一起,可现在,夜雪硬生生从中插了进来,事情,仿佛变得复杂起来!
“我们做了什么事?”如果说,夜雪之前只是疑惑,那么,现在就真是摸不着头脑了!
没由来,夏琪龙的脸皮抖了抖,盯着那双满是无辜的眼神,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这夜雪。。。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这一刻,他也吃不准!当即,牙根一咬,沉声说:“就是你们睡觉之后。。。潇雨。。。没有向你保证过任何事吗?”
“主人和我睡觉,为什么要向我保证?”夜雪更是诧异不已,连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不解。
眼皮一跳,夏琪龙难以置信的说:“难道,你什么要求的没有提吗?也不想要任何名份?”
名份是什么?夜雪的眉头不由一蹙,或许,这个问题对于她而言,太过深奥了!既然想不通,就懒得去想。旋即,她眉头一松,满不在乎的说:“只要能和主人一起睡觉就好,其他都无所谓。”
夏琪龙的眼珠瞪得很大,嘴巴张得更高,这。。。也太彪悍了吧!童养媳都不带这么养的。。。太打击人了!
显然,夏琪龙这副神情令夜雪很不爽,随着眼神一冷,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终于开了。
松气的同时,夏琪龙快步迎了上去,注意到欧阳月明极为难看的脸色,神情不由一愣。
满怀心事的欧阳月明也不顾对方发呆的眼神,闷不吭声的独自离去。
“他怎么了?”回过神,夏琪龙将狐疑的视线转向何潇雨。
“估计在为如何追捕刘涵心烦。”何潇雨轻描淡述一语带过,旋即,转身进入卧室。
一想到刘涵,夏琪龙的眼神就快速冷了下去,比起对方心狠手辣陷害自己,更恨对方杀害魏钊。这个仇,无论如何,一定要报,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