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后,祝决在笔记本上迅速地记下了今天看到的戏份。

只要有心,不追求写的好,演过很多戏的演员都可以写出一本剧本来,祝决不敢说自己能写出一本优质剧本,但是复写自己看到的戏回变成剧本,这个他还是做得到的。

“淡入

……

成南城(压抑声音):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停顿

成南城(更加压抑声音):不,我努力了这么久,你现在叫我放弃?不可能。

……

淡出”

写完后,祝决又看了一遍,然后才将自己的摄像机调整好。

成南城在房间里焦虑地转着圈。

这是一个装扮地很考究的房间,没什么看起来很奢华的装饰,但是不论是谁,都能看出这里的一切都很贵。

成南城也是这个房间的装饰品之一,他看起来也很昂贵,昂贵的成南城平时总能维持的良好仪态此时却荡然无存。

他的衬衫领子被扯开了,纽扣造成的褶皱难看地盘踞在整个领口,他的袖子也粗鲁地被挽了起来,至于发型,更是无法维持之前精心制造出来的美感。

成南城手里捏着手机,忙音一直在持续,他时不时地站定,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压抑住自己现在暴躁的心情。

终于,电话接通了。

成南城急切地道:“有什么消息没有?”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眼睛猛地瞪大:“这不可能!你不是跟我说过万无一失的吗?!”

他又转了一圈,停驻在了一面装饰镜前。

他看着镜子里的景象。

他没看到自己,他只看到了这需要大量的资产和财富才能营造出来的氛围。

它们看起来完美无缺,矜持而又高贵,他一直以为他拥有的这一切犹如钻石一般坚硬不可摧毁,但现在有人要告诉他这些只不过像是易碎的水晶,随随便便就能摧毁——

成南城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他从齿缝间吐出声音:“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

成南城的声音变得更加低,他镜子中的那张脸越发显得平静无波,像是一只充了气被捏到了极限的气球。

“不,我努力了这么久,你现在叫我放弃?这不可能。”

祝决从表演中脱离了出来。

他回看自己的回放。

不能说自己很满意,跟平常不同,演戏是一个将你放大在屏幕上让无数人去细微评估的工作。你平时没有注意到的细微之处,在屏幕上看起来都特别明显,如果不是娴熟于心,你甚至没办法将自己的预想跟观众的感想完美地搭上线。

你想要表达哀伤,说不定观众只在关注你下挂的眉毛,吐槽你眯得过紧的眼睛。

你想要表达欣喜,但观众只对着你夸张的面部表情哈哈大笑,把你当成小丑来消遣,当天晚上你的表情就会成为很多人交流时用的表情图。

拍戏时,谁都看不见自己的表现,拍戏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你的天赋在那个小小的监视器里,袒露地特别坦荡,祝决见过不少连最厉害的剪辑师都无法拯救的演员,他在这段小小的录像片段里的表现比那些人要好不少,但是跟他过去比起来,差距依然很明显。

不用挑剔的导演,他自己就可以给自己标出很多可以ng的地方。

祝决吐出一口气,关掉了摄像机。

第二天,他再一次地在闹钟前醒了过来。

剧组定的时间很早,等他赶到的时候,整个现场看起来都闹哄哄的,这么多的人开拔起行,单单行李就能摊开一地,一些大型的设备之前就已经运走了,但是剩下来的看起来也很可观。

有一些设备要走快递物流,不过人的话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主演们不用跟他们集合,大部分人昨天就坐飞机离开了,剧组还算慷慨,虽然留下的大部分都是群演,但了交通费,一群人足足占了好几节火车车厢。

不过他们的旅程中并不仅仅是火车,抵达火车站之后,他们又换了大巴,再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长途跋涉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最有活力的人也熬不住,最后到了酒店的时候,一车人都睡成了一团。

等下了车,清冽的空气一扑,所有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整个摄影基地就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区里,一眼望去,丛山叠翠,雾气萦绕,山气如仙。这个基地比之前的那个要清静很多,从他们一堆人从车上下来,认领完行李,再进驻剧组,一路都没什么人围观。

主要演员们都住在酒店里,他们也有剧组安排住的地方,没有那么高档,但住的也不错,这个基地是当地政府最近主抓的旅游项目,内外基地分界线很分明,里面的设施也不错,最近几年进驻的剧组越来越多,基地初建时划的一圈集体宿舍就派上了用场。

他们住的地方从外表看类似于小型居民小区,里面房间规划却像大型宿舍,每个房间都有两个床位,内设卫生间,这些房间都是给一些要求很高的剧组准备的,这些剧组大多自带很多东西,包括群演,这些群演没法安置在外景区的民租房里,就可以放在这儿,基地跟剧组收租,租金不贵,一般剧组都能负担。

不过祝决没多少时间看自己的居住环境,刚刚放好行李,就有人来通知他去现场报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拍的戏份几乎都在当尸体。

这部剧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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