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笑。
三眼观音坐下那是一直瞧着任天琪,脸上神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见得田木佐,三眼观音微微一笑,道:“木佐,近来在你家大将军身边,身手可有长进?”
田木佐瞧了一眼主子,上前一步,给西门远清父子一见礼,道:“还好。木佐见过西门先生,见过公子爷!”
三眼观音笑着点点头。
三眼观音瞧着任天琪,微笑道:“大将军方才是问庄中怎如此多江湖人士,老夫在此不妨实情告知大将军。此处人等均在为当今圣上办事,大将军如尚有疑问,尽可上书朝廷!”
任天琪一愣,未料到三眼观音不躲不闪,却抬朝廷出来相压,心头一时不知说啥是好,不觉脱口而出道:“那烟花盟又是咋回事?听说烟花盟与西门先生颇有关连!”
三眼观音摇摇头,笑道:“嗷,老夫还听说这江湖上令人谈虎色变的生死门还是大将军一手创建的呢,道听途说,那只是传说而已;不过,老夫倒是可以明白告知大将军的是,这烟花盟盟主叫柳志惠,乃河北聚贤庄庄主。”
任天琪一抬臂,朝三眼观音拱拱手,笑道:“在下那是误会了西门先生,望西门先生还得海量,多多包涵。”
三眼观音轻摇手,笑道:“小事一庄,不足挂齿。如是大将军在朝中要办得啥事,遇到难处需得帮忙的,老夫或许倒能助上一臂之力!”
任天琪自是谢过,哈哈一笑,又抬头瞧着西门虹云,笑道:“西门兄,多年未见了,听说兄台有一手臂在扬州受伤,至今未得全愈。”
西门虹云一指左手,笑道:“这不,整条胳膊均废了,不过现下到亦习以为常了!”
三眼观音的脸颊微微一抖,怎逃得出任天琪的眼去。
任天琪笑道:“皆是我等年少气盛,好奇之心所惹下的祸。薄兄近来还好吧?”
西门虹云笑道:“若非年少,怎知青春无限好,年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如非年少,这世界万物定然是要暗淡了许多的啊!”
任天琪笑道:“兄台怎一副长者心态?”
西门虹云笑道:“那是,坎坷催人老!。你天琪兄这两年没见不亦是苍老了许多吗?”
二人哈哈大笑。
老庄主见得双方化干勾为玉帛,心下大喜,自是忙命人摆下酒宴款待各位。
趁着有空,西门父子自请任天琪到一边叙话。
西门清远笑道:“大人如今可谓是名震环宇,威震黄河內外,长江两岸,天下共注目啊!不知大人此时此刻是该急流勇退还是想百尺竿头再上一层呢?”
任天琪笑道:“西门前辈过奖了。在下幸居高位,已是如履薄冰,就怕一不小心坑害了百姓,给朝廷添乱!”
任天琪早就知西门清远之狠毒,甚不愿与其多深谈。
西门清远笑道:“大人还是年轻幼稚了点啊,你对朝廷是一心一意,可朝廷就未必对你是百般信赖的了。只怕大人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任天琪笑笑,道:“西门前辈是言重了。朝廷授我驻边大权,护一方百姓,自是百般信赖的,在下深信不疑。”
西门清远抬头瞧了一眼儿子西门虹云,笑道:“虽说你我之间多少有点误会,但大人与犬子间却是至交。我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朝廷已密令我暗查大人的底细,这聚贤山庄,何家女儿,我等已是查出,却压着一直未曾上报。这均是虹云再三劝说不让的。”
说是聚贤山庄,任天琪倒不怎么担心,毕竟眼下自己是扬州之主,无人敢拿聚贤山庄怎么样,但是苏州何芷霞处却是自己的一块软肋,任天琪晓得三眼观音老奸狡猾,一不留心就有可能中套的了,承认总莫如不承认的好了,遂笑道:“前辈不会是蒙在下的吧!我只不过与聚贤山庄走得较近而已,至于何家庄就是莫名其妙的了,不知前辈所指!”
西门清远笑笑,自怀里摸出一块金牌递给任天琪,道:“大人瞧瞧,老夫乃生死门金牌甲丁字号杀手,大人总该知晓这东西也该相信老夫所言不会是空穴来风吧!大人你趁大金內乱出兵取通扬,这圣上可是大发雷霆之火,心头早已是恨你入骨,朝廷岂会信你容你?可就在圣上要生死门全体甲字号杀手会聚扬州正待抓拿大人之时,却来了一个內廷侍卫取消了刺杀的旨意,大人你可是在鬼门关关口走了一遭啊!大人眼下可是坐在火山口,只是你还蒙在鼓里而已!”
任天琪故作惊讶,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后脊梁可是感觉到一丝丝寒意,百骸透凉。他知道,三眼观言并非谣言惑众,自己与徐州兵早已是不归的未亡人了!只是他不明白今日三眼观音为何对自己是如此的照顾!
西门清远笑道:“其实大人亦不需如此多担心,此事也不是没有可挽回的余地,就看大人今后是怎么走了!”
任天琪忙起身,连连作揖,道:“只要能保全我任家堡,只要能保住我徐州兵的生存,在下凡事皆好商量的!”
西门清远点点头,笑道:“大人如是这般想就对了,此事容日后再谈。大人如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任天琪是连连称谢,抬头笑道:“哎,早知现在要拜于西门前辈门下,在下倒莫如当初就答应前辈的收徒要求了!”
西门清远闻听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任天琪亦笑了笑。西门虹云一脸茫然。
20130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