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叹口气,笑道:“去不去不是老王爷说了算的,需得金主点头才是;再一个,眼下已不同于前次北上救驾,情势危急;我等又是外臣,管不了他大金国家事;再则,我等近来老是出兵北上,对外用兵,损耗颇多,徐州部军卒之优弱已大展于天下人面前,已无优可言了。我倒是不愿意亦不提倡再次出兵北上。”
黑鹰道:“就是,各为其主吗,哪管得了狗屁张三李四众多的事咧,谁给咱甜头咱就帮谁,没好处的事谁愿去作。”
任天琪笑道:“我上次叫人送来的拒马木架与割马刀戈照样打造好了没有?”
黑鹰道:“共打了五百个拒马架,三千把刀戈,分置徐州与淮河口,各训得一千名拒马手,所有人皆为扬州来的旧属。”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人选十分重要,这可是咱们对付大金国快马的良方,亦要懂得藏匿不露,以备后用;还有那几十只大家伙全运来了吗?。”
黑鹰点点头,笑道:“好家伙,一天就得要吃八十只猪。我这里的猪快全给他们吃光了。”
任天琪笑道:“不能老是给喂饱了,亦要多喂生马,要喂一天饿两天的,这样子到时两军战前才不会胆怯的。”
双鹰点点头。
任天琪走出去几步,回头笑道:“那些个大虫调训得如何了?这可是咱们的暗招,不到艰难关头切不可用!”
双鹰点点头,笑道:“差不多了。”
亲兵早已摆好了酒席,众人忙入席,开怀畅饮。任天琪近来情绪不佳,少有畅饮。今天有黑白双鹰在座,众人又是好久未聚,拗不过,亦只是略喝了点酒,与大家谈些闲话,便各自散去,早早休憩。
第二天天刚见亮,任天琪一行自与黑白双鹰同路过淮河,走徐州。过了徐州,黑白双鹰是又送出十里路,略叙几句便打马回得城去,任天琪一行自是飞马赶路。
宫铭在马上笑道:“我说爷,今儿个三爷四爷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倒有点看不明白,瞧不懂的了。”
任天琪稍带马,回头笑道:“怎么个不明白,说来听听。”
小三笑道:“马爷你说说,咱这两位宝贝爷平素最喜欢啥子的?”
后面的马本清笑道:“这谁不知,二位将军最喜欢的自是酒了,其次是赶热闹,尤其是打架斗殴,战场拼杀,何处好玩何处去了。”
宫铭笑道:“就是,这连马爷都晓得的。可这两位爷昨日晚上是饮酒不多,亦未见得劝过酒;再者,两天来,两位爷居然未提一字北上,亦未问问咱北上要干啥去的。这岂不是不合常理吗?”
唐生智笑道:“宫铭说得不错,我也正心头纳闷呢。确是不合二人平素举止。”
任天琪笑道:“这有啥不明白的,如今他们可亦是一方大员了,自需收敛,又军务繁多,岂能与在扬州时随心所欲所比;说来倒是他们大有长进,理应嘉勉才是,对,等回去后自要犒劳他们一下。”
众人一路说笑着,策马飞跑。
又行了一日,已出山东,进入了河南,愈见山多路窄,穷山恶水常见,行人却未见有多少。众人不由得更加谨慎,万分小心。
吃过几片干粮,喝了点水,众人正在路边休憩。
秋末了,虽说天日已转凉,但中午时分的骄阳仍旧硕大毒辣,虽说山风习习,人与马仍是酷热难熬。
远远的见对面来了一个中年抗锄头的农夫,身上衣衫虽说是普遍,却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正一路哼着小调走来。
宫铭忙上前打个礼,笑问道:“这位大叔,此地叫何处,怎如此的荒废,去嵩山少林是走这条路吗?”。
那农夫停足立锄,抬头瞧了瞧宫铭,又转头看了看身后众人,手捋胡须,点头道:“此处地叫米阁,是说前去十里处有一山口,形似一粒米,两头小窄,中间大,又在群山峦之中,平素确是难得有人来往。不过此道倒也是可去得嵩山的,是必经之地。”
宫铭闻听此人虽说是慢言细语的却是口齿清楚,话中有话,不觉一愣,遂笑道:“这说来,此处倒亦是常有得坏人出没的了?”
那农夫笑道:“说是打劫的,哪里没得,天下何时又曾太平过?瞧你等又都带剑挎刀的,自是百般精悍,对付几个小山贼应说没啥子大碍的。”
宫铭笑道:“这位大叔你倒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呐,不简单。”
那农夫笑笑,抱拳见礼辞别,抗上锄头自转身而去,口中山歌顿起,粗犷豪放,正是来得从容,去得潇洒。
宫铭回身,来到众人面前,笑道:“看来此处绝非善地,小小的一个农夫都能如此语出惊人,不愠不燥,确是开了眼了。常言中原历来乃藏龙卧虎之地,看来所说不假。”
任天琪摇摇头笑道:“全天下难道就你能言善语不成?”
宫铭朝唐生智一抱拳,笑道:“唐爷,你瞧,这样的爷难伺候得很的,左亦不是右亦不是,话少了不好话多了自是亦不好的,很难迁就的。”
任天琪笑骂道:“看看,长能耐了,你说一句,他倒回你十句,这般下去,还能管得吗?算了,你回头亦寻个地守边去吧。”
宫铭笑道:“那不成,我这张嘴已是让爷不满了,如再寻个地这要是惹得百姓起怨来,爷一怒之下还不杀了我,我还是呆在爷身边的好,骂是骂不死人的。”
任天琪笑骂道:“瞧这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