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汉子敲敲桌子,高声道:“喂,老子是瞧上你三位手里的家伙了,定能卖得个好价钱。怎么样,做笔交易,东西留下,趁着天时尚早你们走人,老子保你等三人能平安离得此地,如何?”
任天琪抬头笑道:“这位爷当如何称呼,要是在下三不想走,想留下,那又当如何?再说了,凭啥子可令在下三人信得过你呢?”
那汉子仰头大笑,一拍桌子,道:“好笑,老子是谁?此处的迎客司仪。你等还不晓得的,无论你等是活着或是死了,要想呆在此处,一应之需,皆需经得老子之手,蒙老子点头才成。要是老子不同意,不乐意的,甭管他是鬼是人,欲想留下过得舒坦,那是没门。别人是想方便还寻不得门道的,你三人倒是运气好,老子我自找上门了,可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吆!”
那汉子仰脖喝杯酒,含在嘴里片刻,黑红脸上罩起一层青白色,“嘟”的一声张口吐出一股酒箭,“叮”的一声钉在一根木柱之上,明晃晃,亮晶晶,赫然一根酒水冰成的冰箭;又见那汉子坐着朝冰箭轻拍出一记右掌,一阵丝丝声响,那冰箭竟然受热迅即化去,化成一股青烟。
任天琪一惊,好厉害的天山玄阴功与火焰掌,不想此人竟精通天山派神功,与自己的天蝉神功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任天琪笑道:“那说来这位爷可是沟里的龙头大爷了?”
右边汉子哈哈大笑,道:“那是,此处确是无人敢有违老子本意,作啥亦得要瞧老子的心情如何才成!”
任天琪等正要答腔,忽听得门外一阵犬叫,又一人大嗓门嚷道:“里面是谁啊,竟敢在此大言不惭充得老大,进去瞧瞧,瞧我不打断他的一双狗腿!”
话语未落,已是窜进来五个人,两条恶犬,正是看守入口的那一虎四狗奴。
那虎爷进得店来,一见任天琪三人在座,忙上前见礼笑道:“啊呀,三位爷亦在此小饮,幸会幸会。”虎爷一回头,扬声道:“小二,这边三位爷的帐算在咱虎子帐上!”
小二应了声,双眼流动。
任天琪忙起身还礼,笑道:“安敢劳虎爷破费!”
虎爷晃着肥大身躯,笑道:“任爷不必客气,不就几个小钱吗,请慢用。虎子是今日已酒喝多了,不能再饮得酒了。下次如有缘,定当补上。请慢用。”
虎爷转过身,迈大步,嚷道:“方才是谁在此自称是沟中老大,是谁,是谁,给你家虎爷站出来!”
那尖嘴汉子早就起身离桌,自旁边溜出店去,人在外面,那人犹回头道:“我说新来的三位,咱们说好的交易啥时均作得算的,如要找在下尽请去杂货店就是,走了。”
虎爷哈哈大笑,攸自转身,笑声嘎止,一只大手“啪啪”一连扇了后面狗奴几个大耳光,骂道:“瞎眼了的东西,整天吃饱了不管事,如何看守家门的,怎会让这只死猴子从坟墓里出得来装模作样的,还不快放狗咬死这鸟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处处败坏我名头!”
四个狗奴捂着脸忙松手放出恶犬,那两只恶犬亦不等主人使唤,自是扑出店去,四狗奴亦一闪窜出店去。
就听得外面狗叫人喝,十分闹腾。
胖胖的虎爷自是走到那两位酒客身前,面带微笑,如春风荡漾,全不见方才的恼羞成怒,欠身笑道:“咳,今日个正合着我虎子霉头,赌了五场,竟输了三场,从没有过的事情!”
那中年汉子笑笑点点头,依旧自湛自饮,乐此不疲。
那老者笑道:“虎子大人大量,还想那些个破事干吗!咱们谁不晓得虎子你是天生的穷开心,逍遥乐啊!”
虎子满面堆笑,道:“白大爷说得是,我虎子不为那些个鸟事烦,不值得的。哎呀,我今儿晌午真是喝多了,要不还想着正要陪白大爷喝上几杯,就等下回了,你老不怪小的我吧?”
那老者笑道:“虎子客套,得空之时去我那里坐坐才是啊。”
虎子满面堆笑,道:“一定一定。”
虎子转着肥胖身躯又来到那白衣汉桌前,眼瞟着任天琪三人,笑道:“我说白爷,今朝又不知是该临到谁要去见得阎王了,不会是眼前我这三位朋友吧?”
那白衣汉笑而不语,仍旧自得其乐。
虎子亦不作停留,毫不介意,笑道:“我说任爷,这白爷可是此地的勾命白常,最是正派无私的,难得他今宵竟如此的空闲,看来定是今日天下太平的了。”
任天琪笑道:“虎爷说笑了,白爷乃人间英俊,岂是阴曹公差?”
虎子哈哈大笑,道:“任爷还是不相信,到了四更天左右你等就自晓得是非了。”
虎子在白爷面前又略站了片刻,来到任天琪桌前俯身低声道:“我说任爷,晚上可要多多提防,人鬼混杂,咱虎子亦是爱莫能助的呀。”
任天琪抬头笑道:“多谢虎爷赐教。”
虎子起身笑道:“走,到茶馆里坐坐,瞧瞧那小娘们去,怎么瞧我是怎么觉得小娘们水灵灵的!”
虎爷朝小二点下头,迈出酒楼去。
任天琪自顾埋头用饭,心头盘算着方才各人所言。
那老者已是注意任天琪三人很久了,见得三人已用完饭,就起身径直来到三人面前,手掠胡须,笑道:“老汉瞧得出三位是外面少年得志的英雄,今朝却是见得三位额头发暗,双目发青,恐怕数日之內必定是大祸临头了!”
宫铭笑道:“不知老爷子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