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端身坐正,叫夏荷又削了两个雪梨,拿过任天琪手中铜水壶捧着,正颜对任天琪道:“琪哥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些事儿,正想与爷说说,不知爷意下如何?,不知今儿有空没空的?”
任天琪笑道:“郡主千万不要有所顾忌的。吾从小读书少,甚不懂礼数,又不善口舌,万一有怠慢不周之处,郡主可得要如实相告,万不可委曲了自己!有话尽管说,有事尽管吩咐!”
郡主宽心笑道:“那是自然,吾俩既成鸳鸯宝眷便不该存有二心的。吾是思量回广陵后,有些事儿应趁早规划一番。今i冬雪chun桃在外作针线活儿,事情虽小,却亦算是目光甚为远见,此事本可交由门外下人去办的,吾却未阻拦。针线事小,自力更生事大,凡事仍旧自己会使得的好。夏荷,也叫她俩进来听听,家里事儿亦该大家一道思量思量!”郡主抬头正颜吩咐道。
任天琪,夏荷,秋月三人羞愧难当,坐立不是,郡主却心平气和,端详稳重,瞧不出丝毫的装作,或是玩世不恭,方知郡主可不是说着玩的,遂收起笑容。
四婢立一旁。
郡主咳嗽一声,轻声道:“皆是一个房里的人,这过i子是谁也脱身不得的。今朝咱家爷亦在,有些事需得与大家说道说道,也得要咱爷拿个主张才是!”
四婢忙躬身见礼,道:“全凭郡主与爷定夺,奴婢们一定照办就是!”
任天琪连连点头,道:“对,对,郡主安排就是,爷双手赞成!”
郡主笑道:“吆,吾说你们还没在一起,便一唱一和起来了,这以后还能有吾说话之地吗?还有吾的好吗?亦不害sao!”
任天琪五人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四婢芳心怒放,任天琪却羞愧难当,张口申辩道:“郡,郡主,我,也,我也没有哪意思,汝,汝千万不可误会!”
郡主掩口娇笑,道:“琪哥哥,汝好歹亦曾威震黑水大漠,乃顶天立地的汉子。怎连这点玩笑亦开不得的!”郡主虽口上如此说,心里却甚甜蜜,不由含羞深情多瞧了两眼檀郎。
“是这样的,有几件事势必眼下就得有个章程。首件事,大家今后穿着礼数皆得改一改,尽量作到与中原汉人没啥分别,少出风头,少惹麻烦,一来不给外人以口舌传言,授人以柄,毕竟宋金不和,郡主身份,金人打扮,均过于显眼了;一来大爷乃朝廷命官,家里不免常有官家客友来往的,免得一不小心无心作错,大爷的前途正当要紧,千不可因吾等疏忽而出啥漏子!”
任天琪连连点头,佩服爱妻之远见与坦荡胸襟。
“以后便互称小姐,二爷或爷,如何?”郡主笑道。
众人点头。
“这二件事,要与院中分来之门人,婆婆,丫头们的皆好好相处,切不可分出远近,更不许有打骂;昔i里便是在王府里王爷与王妃亦是不许任意处罚下人的;还有,老太爷那边是否发有月钱赏钱啥的,或许由我们自己发放,我看还是需要问清楚的,便是不该由我们发放,这过年过节的我想我们亦得多少给点,略表心意。”
四婢沉默不语,任天琪点头,笑嘻嘻道:“应当应当!”
“这往下之事可就甚为重要了,可不是我一人能作得主的。首先,这带来的珍宝钱财放在卧房里终不是办法,也不能老是劳累鹿大爷寸步不离看护着,得寻一妥善之处藏匿;这放苏州的银量亦得尽快取回,以防事多生变。”郡主抬头瞧了各人一眼,轻咳嗽一声道。
任天琪心中不再仅是佩服爱妻,更是欣喜若狂,未料郡主平素宽容大度之下竟藏有如此远见,缜密心思,自是自叹不如,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忙笑道:“这个郡主放心,我已与二哥说过要建一密室,他乃此中的行家,只是一时想不出建于何处较为妥当!”
郡主笑道:“若说到这妥当之处又得要牵连到一事,四位义兄暂居西院自不是问题,但长久与老爷子同居一府之中,处处受拘束,必不自在;又恐i久生得去意,也会伤了彼此的情谊!”
任天琪挠挠头,一脸忧愁,道:“这倒是天大之事!四位义兄待吾如同父子,恩爱有加,确实是辜负不得的。郡主所虑不假,四位义兄生来自是逍遥惯了,久居此不闹心亦定会生病的!”
夏荷抢话道:“会生啥病,几位大爷的武功那么高还会生病?”
任天琪闻言苦笑道:“汝这就不懂了,人一但心胸不够开朗,久时压抑,身体自会生出各种怪病来,即便是心病之类亦难说不定啊!”任天琪又抬头瞧瞧郡主,犹豫道:“除非,除非吾等另寻地再建一宅院,以五兄弟之名取聚贤庄之类名的?”
郡主点头道:“我也如此想过,这也许是解决事情的根本之道。由吾出面建一宅院,让义兄们做一院之主。我等本非争强好胜之人,也非与寨里上下有所隔阂,只是为我们筹划又一栖身落脚之处罢了;何况这其中本亦有任家寨昔i分左右两寨先例所在,将来万一有啥事亦好有个防范不是?”
众人点头称是,已怀疑郡主是否还为眼中的那个深居王府,无忧无虑,素不问生活之苦素不为生活所累的郡主了,早已心神向往,崇尚之极了。
任天琪正se道:“我们与大爷,是早晚得分家分割家产,正犹如二十年前任家堡一分为二似的,但这应在老爷子老太太百年之后。大爷朝廷为官,生xing厚实,定不会与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