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助你阻止皇上立后?”江璞玉话出犀利。他就知道,这个母亲,只是想着自己那皇帝儿子。她无非就是怕茜女对纳兰沧海不利,才等了这么久,到无法的地步让他来。还说什么为他着想,鬼才信。
秦太后的脸色也确实尴尬了一下,又讨好的说:“你想想,万一沧海一意孤行,真立她为后,你可就晚了呀。”
江璞玉心里恨恨的想:立她为后也不错,到时候我杀了纳兰沧海,就直接入宫接了后宫。
纳兰沧海做了一年的皇帝,也该够了!
他筹备了这么久,今日,茜女再现,也是他风云再起之时。
也许是从江璞玉脸上读到了疯狂和野心,秦太后禁不住内心颤抖,突然的拉住他的胳膊,乞求:“玉儿!不可……不可啊……”两个儿子都是心头肉,哪个她都不想伤害啊。
江璞玉一转身,盈笑道:“不可什么?太后?”
秦太后连忙收敛了神情,转睛一想,赶紧说:“玉儿,为娘让你来,是想让你躲藏在暗处,我传唤张兰入殿,你好生辩认辨认,若你断定是茜女,趁现在她的身份未召告天下,为娘助你私下去,跟沧海要人。你看如何?”
“张……兰?”江璞玉微微颦眉。
“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她入宫来,自称张兰。”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为何叫张兰?他不得而知。但这不重要。
“我不用看了,她就是茜女。而且,我也不想帮你阻止。”
秦太后一惊,“为什么?”
“她既入宫扬言为后,就是不愿与我回府。”
“可是你就这么眼睁睁……”
江璞玉傲慢的侧头,冷笑,“臣自会带走自己的女人,但不是现在。”
说完,在秦太后一脸焦急惊愕中,一拂袖,扬长而去。
一出宫,江璞玉的脸色就阴郁下来,坐进轿子中,掩去了周围的一切,他才松了神情,一身疲倦的倚靠在轿窗上,眼睛里落入了点点柔情和欣喜。
茜女还活着……他就知道,茜女不会死的。
长长的舒了口气,一颗悬了一年的心,终于落下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力才克制住去宫中寻她的冲动。一年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如今做了皇上的纳兰沧海,已经不是当年的纳兰沧海,可以放任他的任性。也可以说,他不必再装的温善了。他想杀了他,随时随地。
他不会中计的。
茜女……她做了皇后也好,这么大的委屈,这么深的痛恨,她需要发泄。他不敢阻拦。
情不自禁的掀开轿帘,眼睛望向那座巍峨宏观的东华宫,相信,现在茜女更在里面吧,他终于她身在何处了。一年来,她如同凭空消失的泡沫,他以为再也找不到她了。是他冒死一赌的,他该承担一切的意外之痛。
奇怪的是,此时的心境,并没有他想像的澎湃,反而异常的平静。
好像终于风平浪静,尘埃落定,他再也不用害怕了。
但是他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更大的风波。但无论多大的风浪,只要她还在身边,还能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他什么都不怕。甚至信心满满。
回到相府。
江府。
这个一年后看似并没有甚变化的府邸,如今,早已是另一种光景。
没有茜女的相府,死气沉沉。
唯一能牵挂他的,就是郡主苑中的念儿了。
今日,他比任何一次回府来的脚步都更显迫切。
他要见到他的女儿,是他和茜女的女儿。是系着他和茜女关系的一个最关键的纽带。
前脚踏入园门,就看到幽青郡主也已匆忙的出了房门,迎见他连忙露出笑容,“璞玉……”
当看到江璞玉灰沉的脸色,幽青郡主心中的惶恐一下放大,甚至一向沉静的姿态都难以维持了。随着江璞玉步步逼近,她本能的想向后撤退。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幽青的脸上。
幽青是个文艺青年,哪经得起他这一巴掌,毫无保留毫不留情的耳光,直将她扇出了几米开外,她重重撞到了门框上,再重重摔在地上。全身的骨骼都仿佛撞碎摔裂,痛入骨髓。
但是,她是个刚烈的女子,被如此对待,她满脸不甘愤恨,扭头,不可置信的瞪向江璞玉,“你……为何如此?”
江璞玉居高临下的站到她面前,望着脚下这弱不经风的女人,头一次,觉得她如此可恶。“以为留着你还有用,没想到如此没用。”
听着江璞玉这阴森森的话语,一年来已经熟知他品性的幽青,顿时吓的浑身发抖,“你不可以……念儿已对我有感情……”不知怎么,她拿出了念儿来做挡箭牌。
江璞玉冷冷一笑,“念儿才一岁,她会忘了你的。等她长大了,也会同意我阻止了她做认贼做母的错误。”
“江璞玉……”幽青愤然而起,却立即被江璞玉握住了脖子,“又想拿你父亲震压我么?还人分不清局势?如今,已经不是老皇帝的时局,纳兰沧海是我的亲弟弟,你早就知道吧。”
“……”幽青胸脯重重起伏,眼睛瞪大,他将这么私密的事这么轻飘飘来的说给她听,是因为死人不会透露的关系吗?所以,他要下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