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丞相……醒一醒,喝碗醒酒汤。”吴逊单膝跪在床前,小心谨慎的唤着床上喝的酩酊大醉的人。
江璞玉好容易半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瞳孔直直的盯着上空,半晌,问:“现在几时了?”
吴逊低声说:“已过午时。”
“午时……”江璞玉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索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猛然,他想起来了!茜女?!
往上一起起的太猛,头晕目眩好不痛苦,吴逊连忙扶着他再躺下去,“丞相,你先喝碗醒酒汤,很快就会好了。”
江璞玉困难的将吴逊递过来的醒酒汤给喝了,随后就立即问:“茜女呢?可曾给她送食物吃?”
“……丞相您没有吩咐,所以,只送了米粥。”
“混帐!”江璞玉挣扎着坐起来,怒目圆瞪,火冒三丈,“难道本相喝酒了,你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丞相,属下不敢,只是……”吴逊惊惶。他也冤枉,昨晚也是禀报过多次,可是丞相晕头转向的什么也听不懂,他若是私下去送了食物,万一又被罚怎么办?
“还敢狡辩!两天不给她吃饭,不是要生生饿死她?”江璞玉嘴里吼着,已快速掀开了被子,慌里慌张的下床,“速速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牛肉,羊肉,快!”
“是,是。”吴逊应着就跑出去了,让门口侍卫跑去厨房后,又折回来,快速的帮他梳洗。
江璞玉忍着头痛,心里暗骂都是那个女人误了事,也怪自己一时放纵居然忘了这事,不知茜女现在怎样了,她一定恨死他!
“丞相放心,属下今早见她的神色,倒还没有太差。”吴逊小心的看着他的颜色,见他脸色铁青,出言安慰。
江璞玉一记飞刀眼甩过来,“是还没有饿死吧!”
“……”吴逊一头冷汗。
“若是她有什么事,本相饶不了你!”发了狠话,他不禁又一个回想,依茜女那种吃货,这些天明知道他下了药还能吃的一滴不剩,饿了一天两夜,还能保持神色不差?“她可有吵闹?”
吴逊连忙答:“属下也觉得奇怪,开始她是闹了,可是今天就没有吵,属下也是担心她是不是饿晕了,就过去看,结果只看到她趴在梳妆台前翻弄她的手饰,十分安静,而且精神也还好。”
江璞玉不由颦眉,瞳孔微缩,这丫头,没有饭吃怎么可能这么乖巧?
看来,没那么简单。一甩袖,匆匆朝外走去。
“呃……好饿……”茜女又趴在桌子上,长嘘短叹,哼哼唧唧,昨晚那点饭,连补昨天的空缺都还不够,就别说顶今天的了,她从早上喝了碗塞牙缝的米粥外,就再无其它。这个江璞玉,是真心想饿死她了……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有纳兰沧海晚上送饭,可是她也不能白天一天不吃,就等晚上一顿,平常人也受不了一天一顿饭啊,就别说她这个有孕在身的。
有孕……她怀的可是他江璞玉的孩子啊,他怎么忍心!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心的,他太狠了,她跟这个人决计不是对手,她后悔不该跟他对着干,结果受苦的还是自己。若再有机会,她绝对,不能任性了。她没有任性的资本呀。
想着想着,她也不知怎么,眼皮子就睁不开了。
唉,饿的乏了,好吧,索性就随欲而安,迷迷糊糊中,眼前,仿佛被送来一盘烧鸡,那全鸡都冒着浓郁的香气,油光发亮,看了就让人垂涎欲滴,那鸡冠子还一扇一扇地晃着,咯咯地说着:看我,再看我,再看我就将我吃掉!
啊呜一口扑上去……
“啊!”生生被什么给咯的满嘴牙疼,她痛的眼泪都快出来,痛苦的睁开眼睛,眼前,一个冷峻面孔忤在那里,“江璞玉!”
“吃的还香吗?”江璞玉一张要死不死的脸拉的那叫一个长,只见,他修长优雅的手指里,正捏着一张青花瓷茶杯碟,嫌弃地扔在桌上,“牙口还真好。”
茜女捂着腮帮子潸然泪下,一口气儿憋在胸口,一抽一抽的,欲言又止。
江璞玉微弯身,仔细的观察她的面容,眼神淡淡的,略带戏谑,“嗯,没有干瘪暗黑,耐力不错。再饿上个三天五天的,估计也能活蹦乱跳。”
茜女瞪着这个……算人吗?算吗你们说!
“江璞玉!你这狗娘养的喂不熟的狗东西!你没人性变态鬼虐待狂!你他妈的你是真想饿死我?!”气的她,都忘了做个优雅的美少女了。
江璞玉眸子一缩,直起腰来,冷冷的盯住她,“还有骂人的力气,看来本相真是仁慈了。”说完,一转身,作势要走。
茜女脑子里警铃大作,天哪天哪,她是气糊涂了,才这么大骂他,这家伙好不容易来了,他现在可是她的“救星”啊,她可不能再让他走了!
“丞、丞相……”直接扑过去,双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紧张兮兮地道:“你别走别走,刚才我是还没睡醒呢?你瞧我这嘴……”
江璞玉眼中流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居高临下轻蔑地笑着:“马茜女,你该好好学一学,想承欢于本相,就得有个温顺乖巧的样子。”说完,以另只手用力的慢慢扯开她的双手,一脸的不领情。
茜女的心里冰凉冰凉的,她很想哭,她做错了什么,现在被他折磨成这样,他还给她摆架子,看来,他俩,是得斗个鱼死网破才得了。可是,鱼死网破也得有个时机,这个时机不在现在,就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