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了那么几秒钟,雪浪好歹是客,怎么也得撑着面皮,装模作样的举起杯,“江丞相,本王和王后先敬你一杯,答谢你千里迢迢来为本王和王后的新婚之禧祝贺。”他刻意每次都仔细的说出“本王和王后”。
茜女也只得端起酒杯,尽量让脸上的笑容自然。
江璞玉毫不窘迫,大方的举起酒杯,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位,“本相谢大王慷慨。”
两个男子对饮而尽,茜女看着这气氛,心里直别扭。她本是台上人的妻妾,却跟着雪浪这个不知所谓的人一同敬酒,直觉得雪浪此时就像根刺,竖在她与江璞玉之中,那么的怪异。
推杯换盏间,很快,几人已经有点情绪了。
江璞玉眸色雾波浩渺,眼波开始溜溜的朝茜女脸上转,“本相观王后面目,不似赢国人呢。”
雪浪握杯子的手一紧,表情冷下来,“江丞相还会看相?”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王难道不觉得,王后轮廓与您……走向不同么?”江璞玉故意笑嘻嘻的。
“丞相不必怀疑,王后是我赢国人。”雪浪冷然道,随后暗示了茜女一眼。
茜女就淡淡的附和着:“不错,本宫是赢国人。”
“呵呵……”江璞玉不在意的轻笑起来,“大王莫生气,许是本相看到大王与王后……相敬如宾,心里,也想念我那不懂事的爱妾了吧。”
“丞相真是痴情。”雪浪酸溜溜地说,转而眼一眯,又戏谑地问,“只是不知,丞相痴情的有几位妻妾?丞相如此风华,恐怕妻妾成群,艳福承天呢。”
茜女听得这话直直刺耳,心里极恨雪浪的刻薄,也只得垂着眼帘淡若清风。
原以为江璞玉会恼羞成怒,不料,他却轻描淡写的撩了撩衣袍,漫不经心地说:“本相听说大王有六位夫人,实在自愧比不得大王多情,本相的府内后院至今关着区区小百余美姬娈童,上头有当朝亲王郡主为妻,然而弱水三千,本相只取一瓢,独独爱那远在天边……的丑妾。”
这话说的……当真是嚣张中又深情款款。
茜女的眼角泛红,狠狠地瞪着他。丫的,美姬就美姬,他还娈童?大言不惭!变态!还意有所指的骂她丑!贱人!混蛋!
雪浪也被江璞玉一席话说的脑门上的青筋直跳,他是个说话直来直去的人,但不代表他听不出什么,一向所向披靡无人敢惹的他,今天直觉得丞相一口小白牙真真是可恨。
那“远在天边”四字……后面分明接的就是“近在眼前”,是说他的妾就是自己身边的王后!哼,岂有此理!他这是在示威吗?
闷闷的饮了一杯酒,雪浪也阴阳怪气地说:“丞相即是如此宠爱其妾,怎得还让她丢了?”
很显然,他把这球又原封不动的抛了回去。深情怎样?痴情如何?还不是你没本事?或者说,根本就不上心不过是自己打脸?
茜女也不禁看了看雪浪,没想到他还有两份机智,打嘴仗也不输气势啊。转眸有些担忧的看向江璞玉,叫你挑衅?这可是在赢国啊喂!也不知道收敛!
不过人家江璞玉却没她这份闲心,在那边慢条斯里的吃了颗果子,苦笑了下,似是遗憾地说:“是啊,是本相不小心,没有好好保护她,爱惜她,结果……让她中了歹人的奸计。”
……连环踢啊!不去参加国足都可惜了~!
这江璞玉如果在现代,恐怕也会是辩论界的精英呢!什么亏不肯吃,什么球到了他这里,都讨不到好处,还回去还不算,还得连带着骂你讽刺你!
茜女真是又想笑又担心又气恼,他是来干什么的恐怕都忘了吧!真是被嫉妒冲晕了头脑!
余光瞥向雪浪,果然已是气的脸快绿了。和着,这江丞相是专门跑来骂他是歹人奸人了!老子何时……受过这等闷气!
“依本王看,江丞相此次来,不是给本王贺喜的,是专门来找爱妾的吧。”雪浪一出声,掩不住的阴森。
跟江璞玉比阴森,他却又不玩了,只见他抿嘴一笑,眉眼弯起恍若阳春三月,“大王哪里话,正所谓公私兼顾,想来大王是不会计较本相一时的私心吧。”
雪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去,他被气的都有点儿娘气了!
茜女见雪浪瞥的脸通红,再看江璞玉那边还笑的如沐春风,不禁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莞尔一笑,抬手夹起了一块菜,放到雪浪跟前,“大王,吃菜。”
江璞玉的脸瞬间沉了。
雪浪却是受宠若惊,立即笑逐颜开,得瑟傲慢的斜了江璞玉一眼,愉快的夹起茜女给他的菜,咀嚼的津津有味,“嗯……本王谢谢王后。”
茜女默然无语。
“江丞相,来来,吃菜。”雪浪貌似热情的请江璞玉,实则是想让人家看清他们的“恩爱”。
江璞玉已收了表情,依然笑的淡雅如菊,优雅的以另只手抚袖,慢慢的夹菜吃。
茜女静静的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吃相很好。想不出他那样的身世,想来一路长大的不易,是谁教他这么的绅士贵气?不过外表再完美,她都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残缺。这么想着,心中不禁隐隐作痛,难怪他性格怪异了,成长过程中,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失去的太多,想要抓住的东西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抓住……
这时,席侧有琴声传来,一直站在外围的美婢开始随着音乐缓缓走入宴席中央,开始跳舞助兴。
江璞玉放下了筷子,眼睛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