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大家都等在外面,没听到期待已久的悲哭声,竟然略有些失望。他们这些人或者在曾婕韵家的企业里任职,或者靠着曾婕韵家做生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曾轶可死了,对他们更加有利。因为曾家只留下一个二十四岁的曾婕韵,人丁不旺的曾家,一定要依靠他们这些人,他们就可以捞到更多的好处。

一个女人道:“究竟怎么样了?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出来。”

另一个女人道:“这么可以相信一个陌生人,让叔叔婶婶也出来,万一三哥去了,最后我们也听不到他的遗言。”

“就是,他们不是在里面商量怎么处理公司的事吧?”

“有可能,要是三哥有什么秘密现在说出来,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一个女人对坐在一边的两个老人语重心长地道:“叔叔、婶婶,三哥要是去了,你们可要把控好公司,不能落入外人的手里,里面只有婕韵是姓曾的,不可不防呀。”

“对呀,他们都不姓曾,我们家曾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侄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还有我们家曾山……”

有一个张朝珍的堂妹越听越不妥,愤愤地道:“我姐夫还没死,你们就想着怎么样欺负我姐姐母女俩,你们安的什么心?”

“我还问你姐姐母女俩想干什么,在我三哥临终前把我们都赶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恐怕想把我们曾家的东西都搬到你们张家吧?”

“你……”张朝珍的堂妹无言以答,或许说中了她的一点心思。

自己家的人还没有死绝,各个亲戚就想着怎么样瓜分自己家的财产,曾婕韵的nainai气得喘不过气来。曾婕韵的爷爷本就悲痛难忍,被几个女人吵得心烦意乱,厉声斥道:“别吵了……”

几个男人忙喝斥住自己的女人,病房外顿时清静了。

那两个从病房离开的医生,把一个小伙子想要空手独自挽救一个垂死的肝癌晚期病人的事传遍了医院,不断有人来高级病房探望,高级病房的病人有拒绝医生探视的权利,既然主治医生都被请了出来,就没有人会冒然请求再进去。来到的医生从病房外安静的人群判定病人还没有死,然后把最新的消息散布到医生的每一个角落。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曾轶可的死讯,有些甚至延迟了下班的时间,就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林忆寒的笑话。

下午,林笑云和江小凡一起来到医院。她们都在上海同一所大学读书,林笑云读大二,江小凡读大一。林笑云读初三的时候休学跟随林忆寒学劲气,后来林忆寒失踪,蹉跎了一年后,回去接着读书。

江小凡小学没读完就被龙帮抓到“流浪学校”,之后一直没读过书。林忆寒失踪后,曾轶可认江小凡做了女儿,然后安排江小凡到林笑云读书的学校读初中。

林忆寒曾经用劲气淬炼过曾婕韵和林笑云、江小凡的身体,三个人都聪慧过人,江小凡又刻苦,很快就补学完小学的知识。并且从初二跳到高一,然后又跳到高三,后林笑云一年考到同一间大学。

两人在曾轶可病重的三个月间多次从上海回到深圳探望,昨晚接到曾婕韵的电话,今天一早就一起坐飞机赶回深圳,一下飞机就赶来医院。

“外公、外婆。”曾婕韵的爷爷nainai就是林笑云的外公外婆。

“爷爷、nainai。”江小凡认了曾轶可做爸爸,就跟着曾婕韵一样叫爷爷nainai。

“云云、小凡,你们回来了。”曾婕韵爷爷招呼道。

林笑云和江小凡齐点了点头,林笑云问道:“舅舅怎么样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韵韵带易汉过来,易汉说有办法救你舅舅,我们都出来了。”

“易……易汉?……”林笑云和江小凡大惊,怀疑自己听错了,齐问道:“哪个易汉?”

曾婕韵的爷爷nainai对长得极像他们外孙林笑天的林忆寒早有耳闻,只是林忆寒在深圳的时候,他们在美国,他们回国后,林忆寒又失踪了,因此一直没有见过面。

林忆寒杳无音信后,搞得自己的孙女曾婕韵、外孙女林笑云还有一个江小凡,三个女孩子都失魂落魄。林忆寒叮嘱过不能把他的秘密说出去,两个老人并不知道林忆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却从此对林忆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刚才匆匆见了林忆寒一面,看到相貌确实很像林笑天,因为是非常时期,也没来得及细看,就离开了房间,还是对林忆寒记得分明,肯定地道:“就是六年前失踪的易汉,他回来了。”

平地一声惊雷,直接把林笑云和江小凡雷倒。良久,林笑云喃喃:“易哥哥,易哥哥没死呀……”

江小凡梦呓般道:“老大,老大回来了……”

两人拔腿就要冲进病房,房门紧锁,拧不动。随后两个男人站出来,是张朝珍的堂兄弟,道:“你们不能进去。”

林笑云和江小凡两人齐道:“为什么?”

“他们在里面治疗,不能打扰,你没看我们都在外面吗?”

林笑云道:“我们和易汉……”

林笑云一时无语,他们和林忆寒什么关系,还真难描述,和江小凡对视一眼。江小凡看曾婕韵的爷爷nainai都在外面,也无计可施。

曾婕韵爷爷看林笑云和江小凡一听到“易汉”两个字,两人就六神无主,暗自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在外面坐了将近四个小时,里面还没有动静,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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