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一起闯关东吧。”李磐对着喜儿说,实际上试探这家人的态度。
“嗯?这位好心的少爷,您富贵人家的闯关东?这唱的哪一出啊?”当妈的一听,简直惊呆了。
喜儿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哥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只要跟着你就行。”
那当爹的抱着酒坛子,偷眼扫描着喜儿,已经痴迷了,就是这家的大儿子,也脸se羞红,躲避喜儿这面,那当妈的敏感,迅速打了丈夫一巴掌:“喝,喝死你也敢喝?”
编瞎话闯关骗人,是李磐的职业素养,特别行动得有特别经验,他不假思索就编造了几条理由。
“我说呢!”当妈的豪爽地一拍大腿,“行!嫌贫爱富,毁坏婚姻的爹妈不是好爹妈,爹妈虽然不砸地,人家闺女多好!孩子,你得一辈子对人家闺女好,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否则,天打雷劈!”
喜儿气歪了鼻子,可是看李磐那认真的劲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见这位老婶子鼓励自己,只有频频点头。
李磐给了这位老叔十块银元,作为领路费用,男人推迟了半天答应了,然后,又邀请这家人全部上马车,宽阔的马车足够这几人的,喝了酒,得了银元以后,老叔说自己是车把式,执意驾车,李磐就放心地将任务交给他,自己也躲进车厢里,见他穿的夹袄崩了裂纹,里面有少许破棉花裸露出来,就将马车里闲置的一套青帮流氓们的大棉袄赠送给他,老叔推辞许久才披了,兴奋得红光满面。
马车疾驰,车上,欢声笑语,李磐询问了人家,得知是王姓,就认了干亲,王妈妈高兴地拉着喜儿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贵人,贵人啊,我们老头子街上找许瞎子算卦,他就说,这回去关东成啊,一定遇见贵人相助!贵人,闺女,您夫妻俩真是干娘的大贵人!”
李磐建议,不走水路,因为大清和倭国开仗,倭国的舰队正在黄海上游弋,走水路就是找死,只有走陆路才行,王家叔叔一听,对李磐更为感激,说他简直是王家五口的救命恩人,要真是瞎走乱撞,碰上了倭国兵和朝廷官军,一定倒霉。
一直走小路,李磐的借口是,担心岳丈家人骑马追来。王家叔叔婶婶也不怀疑,拍着胸口保证,要掩护他们俩到关东。
南运河是山东西北和河北省的好长一段的分界线,在德州城附近转折直接北上,李磐指挥马车往东北方向走了百十里,过宁津、乐陵,盐山,拉开和运河航线的距离,这才转向北面。
在宁津,李磐借口马车是老岳家的,担心被人认出来,在路上找一个镇子将马卖了,车子也换了,置换了两头大青骡,又购买了些粮食衣服等物,这才继续北上。
李磐和喜儿将衣服都换了,装扮成普通的农家小夫妻,不再那么扎眼,让王家妈妈非常高兴,连说好看,却不再用脑袋一直遮掩前面的视窗,防范男人对喜儿的偷窥了。
王家三个孩子挺不错的,尤其是闺女,十三岁了,和喜儿坐在一起,唧唧咋咋说个没完。喜儿本是临清城里的小家碧玉,对农村闺女也没有成见,只是嫌弃她没有漱口的习惯,口气不多新鲜,往往在说话时将距离稍稍拉开些。
对前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王家叔叔对喜儿的窥探,大儿子对喜儿无法抗拒的羞赧,都是因为她之前在德州城里刚做的衣服太新太艳,造型上也有相当的现代时尚元素,将身体线条勾勒得太清楚,现在好了,大家都能适应了-----这也正常。
李磐思索着追逐自己的敌人,冯炅和唐三会放弃吗?官府会不会围追堵截?青帮被捅了德州城的马蜂窝以后,会如何反应?德州城里客栈龙头老大四个人,是不是完全断气了?其余的人渣还死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