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国镛安顿好后,第二天秦时竹等人又去看望,表示慰问。
“我来看望一下大家住的是否习惯。”
“好好,一切都好,有劳都督费心了。”
“另外,我想委任秦先生担任东北航空学校的校长,其余人员也一律量才录用,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好倒是好,只是……”秦国镛的脸色好生奇怪。
“不知先生何事为难?不妨一吐为快。”
“都督,您看。”秦国镛摇了摇手里的报纸,“上面大张旗鼓地报道我等行踪,只怕有所不妥。”
“是嘛?”秦时竹心想报道内容我都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有何不妥,请先生赐教。”
“报道本身并无不妥,俱是实情,只是我等父母家小都在京城,倘若清廷得知,必然对他们不利,所以在下认为……”
“这是我的失察。”秦时竹一拍脑袋,原来是这事,连忙说,“秦先生率领大家投奔革命,不惜抛妻弃子,我一定想办法保护你们的家小安全。”
秦国镛以为他在说宽心话,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说,“谢谢都督关心。”
秦时竹知道,不打消秦国镛的顾虑,他们始终会担心牵挂,“秦先生别担心,我现在就给摄政王发电,保证不会动你们家小一根毫毛。”
“真的?”秦国镛有些不信,临阵投敌,按大清律令是要灭族的,不知这个神通广大的都督有什么办法。
“摄政王并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钧鉴:自古言交绝无恶声,去绝无恶言,秦国镛率众来投,与其家小无关,望妥加保护。不得株连无辜……”
“摄政王能听咱们的吗?”
“放心好了,我这电报后面还有一句下文:北陵重地,已派人善加看守,一草一木不曾损伤。”言下之意就是警告载沣,这些人的家小你不能乱来。不然,大清的祖坟就保不住了。
“妙。妙!”大家回过味来,齐声说好。
围绕着秦国镛的事,御前会议又吵成一团:
“袁世凯,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可要解释清楚。”
“王爷,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叛变啊。”袁世凯挺委屈。“前日曹锟来报,说秦国镛率机五架起飞迎敌,等到下午不见回营,推断被击落身亡。哪里晓得出了这个事。”
“我看。分明是袁大人暗中与革命军暗通款曲,派姓秦地打前站。”
“休得胡言乱语。”老袁恼了,“我要是与革命军勾结,也不用这种手段,我有那么笨吗?”
“难说……”“你……”老袁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隆裕太后打断了众人的争吵。“此事查无实据。就不要妄自猜度了。”
“太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姓秦的居然敢投敌,咱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还会有更多人仿效。”
“临阵投敌,满门抄斩。”
“把所有投敌之人的家小抓起来,不要走了一个,明日午时三刻开刀问斩。”载沣咬牙切齿。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报,东北发来电报。”
载沣拿过来一看,大骂:“居然要我们不要动家小一根毫毛,做梦!”看到最后两句,又叫,“罢了,罢了。”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王爷,究竟怎么回事?”良弼问他。
“你自己看吧。”良弼看完后,连忙喊,“太后,北陵是祖宗陵寝所在,不能有所闪失啊。”
“这个秦时竹,居然拿北陵来要挟本王。”载沣痛苦地大叫,“我与他势不两立!”
“王爷,王爷,不可太过恼怒,事已至此,惩办家小也无能为力,不如卖个顺水人情,总是祖宗陵寝要紧。”
“看来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就这么办吧,先放这些乱臣贼子一码。北方的问题不好解决,袁世凯打起了武汉地主意,派了蒋廷干和刘承恩拿着英国驻汉口领事的介绍信前去洽谈。此时地黎元洪眼见革命形势日益好转,早已改变了当初不闻不问的“泥菩萨”态度,动了坐享其成的心思,想趁势通过谈判来确立自己的地位----所以他既要做出代表革命党与袁世凯开展对等级别的谈判地模样,又不能轻而易举地接受袁世凯的条件。
御前会议之后,袁世凯为了巩固权势,通过小德张和奕的手法,动用各种手段逼迫摄政王载沣辞去摄政王的职位,仍旧做他地醇亲王。载沣自然是不甘心地,但从来都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袁世凯掌了大权,他越发感觉控制不住局面。在皇族内部,由于载沣在武昌事变后处置不力,与袁世凯不能有效合作,亲贵重臣也大有不满,隆裕太后就是主要代表,涉及到内部权力的再分配。在前有袁世凯,后有隆裕太后的夹攻下,载沣终于力不从心,乖乖交出了最高权力,从而为袁世凯又扫清了一个大障碍。
与这个消息相比,秦国镛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重臣们也未必真的相信这是袁世凯要投敌的预兆,但绝不放过任何机会打击他。老袁心情极好,也就不太计较,不过既然清廷已经让步,他还是要摆一副出力地架子----他向众人通报了进攻汉阳地计划,算是作为他对投敌指控的反击。他也深深懂得,为了使革命党人就范,他还要给予更厉害一点地打击。
毫无疑问,这个任务就落在武汉前线的冯国璋头上。他手里的军队,主要是第四镇全部,第二镇和第六镇各一个协,总共约二万五千余人,在人数、武器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