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已经缓过劲来的北洋军,突击群攻了两次,进展不大,反而有数十位战士伤亡,看来,核心阵地的防御力大大增强了,不能指望强攻得手,还是按照陆尚荣的命令,“撤吧!”
突击群缓缓向后退去,为反止敌人快速反扑,田伯雄命令跟随前来的迫击炮连对准敌核心阵地集中轰击。北洋军在核心阵地的防御力增强是不假,但这是建立在增加战斗人员的基础上才得以实现的,换而言之,阵地上的兵力密度大大增强了,迫击炮的集中轰击,自然也造成了伤亡人数的正比例增长。
溃退到核心阵地的敌人都是惊魂未定之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反扑,反而以为革命军如此密集的火力是为了准备更猛烈的进攻,个个都躲藏起来了,眼睁睁地看着突击群全身而退,一步都不敢追,更别说夺回前沿阵地了。
曹锟也以防守住核心阵地为要务,不敢有丝毫的反扑念头,第二十镇、第二混成协也有部分士兵挤在里面,一个个叫苦连天,大多数人都是空着双手,个别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匆匆逃命了,革命军的攻势稍缓,他们不由得感觉一阵阵透心的凉,能再次看见早晨的太阳就是他们最大的奢望。
北洋军不追,突击群不强攻,最忙乎的是占领前沿阵地的其他革命军,忙啥?忙着搬运物资和押送俘虏,二时三刻。陆尚荣将战况发给了沈阳翘首以盼的秦时竹。
在这样一个寒冷地夜晚,秦时竹毫无睡意,他在等待着各方面的汇报:
“都督,好消息,好消息!”左雨农欢快的跑来,“李旅长拿下了朝阳,准备再下建昌。”
“陆师长的战报也到了。”宁武朗声念道。“敌人猝不及防,全线溃退,只能勉强防守核心阵地,为避免硬拼,我已命令巩固现有阵地,争取最大可能拖住敌人。”
“好好好,让他赶紧把敌我损失情况报上来。”秦时竹顿了顿,“让他不要计较一地一城的得失,拖住敌人、消耗敌人才是最要紧的。”
“蓝天蔚来电。已率领大部队行至中途,由于视线不良、道路崎岖,要到中午时分才能到达朝阳。”
“这路比想像的还要难走啊。”秦时竹叹了口气,“好在朝阳已经是囊中之物,就当是次越野行军吧。”
正说话间,王云山、彭家珍两个回来了,看得出来,两人经历了不小地运动量,头上还冒着热气。
“大帅,事情办完了。弟兄们都回去休息了。”
“好,好,你们辛苦了,也下去休息吧。”秦时竹关切地看着手下两员爱将,“今天晚上你们立功了。”
“立功?”两人不解,“这么跑跑步也是立功?”
“可不能小看了这个跑步啊。”一旁的葛洪义接茬,“咱们就是要通过这假象,骗得敌人一愣一愣的。这敌人一上钩,你们两个自然是有功劳。”
“你就别卖关子了,给大家说吧,连我也不完全明白。”秦时竹当时发话要耍耍胡惟德。这事主要就是葛洪义操办的。
“这事情说穿了一点挺简单,守卫公馆的人里面有不少是警察局的暗探,我特意埋伏在里面的。说来也巧,有个叫大刘的居然是胡惟德老管家的同乡,这一来二去就攀上了关系,显得格外亲热些,我这一调查。就琢磨着是个可以利用地道具。就面授机宜,如此……如此……”葛洪义笑着说。“为增强可信度,我又安排了两个人装做是卫队的,让大刘吃点皮肉苦,先用苦肉计;然后就是让你们列队跑步,表面宣称都去火车站了,谁知道是你们绕街跑圈,这街面一封锁,还不唬得老胡一愣一愣的,这是瞒天过海。”
“老胡能上当吗?”
“这我不敢担保,不过该说的都已说了,他要是不上当也没什么,咱们反正过两天就放他走,起码你们的疑兵之计让他看见了,他回去会如实向袁世凯汇报的三人大笑,“原来是这样啊!”
凌晨三点,袁世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他和洪姨太大战一场后睡得正香,听见铃声如何不恼,刚想破口大骂,电话里的声音却让他大吃一惊--“袁,袁大人,卑职是赵……赵秉钧,刚刚接到电报,革命军向曹锟军大举进攻,前沿阵地已被突破,我军奋勇抵抗,死守核心阵地……”
“什么?”袁世凯大吼道,“你再说一遍!”
赵秉钧战战兢兢地又说了一遍,说实话,要不是仗着自己是袁世凯的心腹,他才不敢深更半夜扰人清梦。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他娘的,怕鬼偏偏遇见鬼。”老袁忙不迭地穿衣服准备走人。
马车在寂静地街道上急速奔驰,偶然从空隙中吹进来的一丝丝凉风让袁世凯的头脑清醒了不少,秦时竹究竟想干什么?是要大举进攻还是另有花样?一个个问题汇成问号盘旋在他脑袋里。
“大人,曹统制来电,已接连粉碎敌人三次进攻,由于事起突然,猝不及防,我军损失极为惨重。”看见袁世凯来了,一个参谋赶紧汇报。
老袁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损失早在他预料之中,只是秦时竹等人准备这么久,难道只是为了打曹锟一个出其不意?
参谋们也是个个呵欠连天,毫无疑问,除了个别值班的,其他人都是被别人从床上拖起来的,就在袁世凯到的同时,还有人陆陆续续赶到,嘴里连连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赵秉钧没好气地说,“山海关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