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夏海强毕竟多留了个心眼,赶紧发电报给山海关的陆尚荣,告诉他北洋军溜了。
“师长,不好,北洋军溜了。”蒋方震看到电报,连忙通知陆尚荣,陆尚荣刚想去迎接增援部队,冷不防收到一个坏消息。
“真的?赶紧让田伯雄带人去侦察下。”陆尚荣恼了,“他娘的,居然敢溜?”
“得想办法截住他们啊,不然就晚了。”蒋方震立即有了对策,“赶紧让部队出发,即便没完全准备好也得立即出发。”
“好!通知增援部队,不用下车,直接待命。”陆尚荣心急如火,“命令部队,紧急集合,除留下2000人防守山海关外,其余人准备追击。”
“师长,师长……”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过来报告,“敌人果然溜了,刚才田团长带人去侦察过了,关前敌人的营寨、帐篷甚至辎重都在,但人跑得一个也没有了……而且铁路上布满了乱石,防止我军追击。”
陆尚荣一听,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好小子,果然跑了,看老子不追你们。”
“命令工兵营清除铁道上的障碍,然后让增援部队坐火车增援。”蒋方震一听情报确实,连忙下令,“我和师长带部队追击,杜副师长守关。”
“是!”“飞艇回来了没有?”
“还没,给夏师长送粮去了,估计还得一会儿。”
“瞧我这脑袋。”陆尚荣刚才急火攻心,这才缓过神来,“等飞艇来不及了,快,命令王子树带领飞机侦察,这帮家伙应该逃不远。”
陆尚荣估计的没错,撤退的北洋军果然没走远。按照本来方案。应该是第八协坚守阵地,逐步掩护其他部队撤退的,但陈光远说什么也不干,非要一起撤退,说,哪怕步行也可以。他知道,迟一天就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曹锟被他纠缠的没办法,只好同意。为了保命,这帮家伙开足了脑筋。想到利用趁黑夜逃跑。至于帐篷、营寨、辎重甚至火炮,都决定抛弃不要,快快地逃跑才是上上之策。由于车皮不足,部队只能一步步地撤。先是大部队沿着铁道依次撤退,曹锟的第三镇坐火车先走;然后何宗莲的第一镇;再是雷震春、潘榘楹、卢永祥的部队。最后是陈光远的部队。从山海关到唐山,说远不远,坐火车大约是三个小时。总算曹锟有良心,在第一拨撤退时,还将各部队地重伤员安置到其中三个车厢上了。
从昨晚10时起,北洋军开始有次序的撤退,当然不能告诉士兵们实情。不然整个队伍非崩溃不可,只是骗说他们回唐山休整。凌晨一时,曹锟首先撤退到了唐山,火车顺着原路返回,近10点时,又将何宗莲的部队送了回去。也该北洋军走运革命军忙着给夏海强的部队送给养,没发现撤退迹象,陆尚荣又忙着准备迎接增援部队,这一来一去,到了下午1点。才确知北洋军已撤退的消息。
飞机侦察传来的消息明白无误地传递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北洋军大部队正沿着铁路沿线撤退,刚才正好捕捉到第三拨部队登车的情景,即使最后面的部队,也已距离山海关有60里之远了。
“不能让他们跑掉!”陆尚荣恶狠狠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给夏海强发报,让他加快行军速度,迅速在抚宁和昌黎间南下。截断铁路线。堵住北洋军逃跑的退路,咱们纵然截不住全部。也得咬他一块肉。”
夏海强收到电报也急了,他没想到北洋军动作这么快,掏出地图一看,此刻距离最近地铁路线,至少还有5个小时路程,在天黑之前是无论如何赶不到敌人前面去的,这就意味着敌人至少还能再装运一次,如果手脚麻利的话,最后都被装走了都说不定,合围计划只能彻底泡汤。
问马允承,马允承仔细研究了地图:“师长,这赶路恐怕是快不起来的,不过,我想可以让北洋军主动朝咱们*拢。”
“你说,你说。”
“新军这么有秩序的撤退,一来可能是他们不知道可能被包围地消息,二来可能是因为一路没有受到骚扰,故而能心平气和,咱们如果做点手脚,让他们知道可能会被包围,必然不听指挥,四散逃窜……”
“他们要是四散逃窜岂非肝В俊
“师长有所不知,这部分北洋军并不知道大军现在已距离他们如此之近,东边是往山海关去的方向,自然不会走这条死路,他们可能逃跑的方向有三个,向北逃往抚宁,向西逃往昌黎,向南逃往海边。其中,海边没有船只接应,又是穷乡僻壤,估计不会有多少人往那里去;大多数人肯定会往抚宁或昌黎跑,但无论哪个地方,我们赶到那里都只需要2个多小时,北洋军也要跑个多小时,就是说有可能在这两个地方截住他们,趁势掩杀……”
“那如果敌人两个方向都跑呢?”
“那我们就分兵,无论是抚宁还是昌黎,守军都不多,即使分兵也没有危险。”
“如果敌人大部分往海边跑怎么办?”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这就意味着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不要说天黑,就是明天都不一定能追上他们。”马允承想了想说,“但我估计他们不会往那里跑,即使有,也是个别人。”
“好!咱们就赌这一回。”夏海强下定了决心,“我就不信,北洋军命这么好,只往生路跑,不往死路跑?”
“传我命令,留下1500部队负责和炮兵协同、防御,其余部队,兵分两路出击,一定要加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