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熙这老混蛋呢?”
“他也没有动静。据说马安良向他打了保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定全歼夏海强部。”
“全歼?夏海强有多少人马?”
“步兵6000,骑兵1500。”赵秉钧想了想说,“不过马福祥手中还有三千骑兵,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联手。”
“马福祥按兵不动?还是一同南下?”
“都不是,这家伙鬼的很,离开宁夏府去平凉府了。”
“这么说两人不是一路的?”袁世凯若有所思,“看来马福祥和夏海强是各取所需了。平凉没有多少人马,就凭这300足够了。”
“大总统,您看是不是给秦时竹拍封电报制止他?”
“不用,马安良手下有700骑兵,一万多步兵,再加地利、人和,按理打夏海强没问题。只是马福祥这么狡猾,让我很是头痛。”
“如果对付夏海强没有问题,那马福祥也没什么了不起地。”赵秉钧分析,“马安良和马福祥素来不和,若是前者胜出,肯定要独霸甘肃,岂能容得下马福祥?”
“好,发电报给赵惟熙,就说我随便他怎么打。出了问题我顶着。”袁世凯咬牙切齿地说,“夏海强远道而来,兵力不足,还敢打甘肃的主意,简直是不想活了。”
“卑职倒觉得骄兵必败。”
“这事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让他们两家自己去打吧,也得给秦时竹一个教训,不能让他太得意了。”袁世凯想了想。问:“最近陆尚荣那里有什么消息?”
“前阵子秦时竹到承德去了趟,据说两人吵得很凶。”
“哦?为什么?”袁世凯来了兴趣。
“起先就是卖枪给我们地事情,大概分赃不均吧。”赵秉钧告诉袁世凯。“这次打甘肃,听说秦时竹先是让陆尚荣去,他不去;打乌泰,明明陆尚荣的部队更接近,但陆尚荣磨磨蹭蹭,也不愿意动身,逼得秦时竹从洮南调来孙烈臣部打,耽搁了不少时间。听说损失不小。秦时竹一气之下把原本说好给陆尚荣的18门重炮扣下一半。重机枪等兵器也少给了不少,还把陆尚荣的卫队都抽走了一半。”
“抽走一半卫队?”袁世凯大笑。“秦时竹看来死期不远了,将陆尚荣的卫队调去身边,若是陆尚荣反,岂非束手就擒?”
“大总统可能有所不知,陆尚荣的卫队原本并非是一个人的,而是秦、陆两人共有。”
“共有?”袁世凯半天没反应过来,“卫队怎么个共有法?”
“这事卑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陆尚荣地卫队肯定只听陆尚荣的。后来才慢慢了解到,此卫队曾在奉天变乱中率先冲击谘议局大楼,囚禁赵尔巽等人。据说,卫队是精锐中的精锐,原本让陆尚荣以防守山海关为名全部捏在手里,但现在又让秦时竹把他那份,“据可*消息,此卫队人数约400人,但战斗力据说强于普通部队1000人。”
“陆尚荣能咽下这口气?”
“秦时竹通过手下许了不少好处,以帮助训练、暂借的名义抽走的,这一借,我看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了。因此,陆尚荣在表面上不在乎,暗地里对秦时竹很不满意,抱怨声不小,当然,在我们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次北疆开会很隆重,连远在山西的蓝天蔚都去了,陆尚荣就是不去,只让柳大年带队去了。另外,陆军部已收到北疆国防军地正式备案,成立四总部,全面掌管国防军,但陆尚荣在哪个总部都没有职务,还是任他地1师师长和空头副统帅。”
“看来真是有想法了,你给我多加把劲,孙中山这里也得看好了,马福祥这兔崽子先不要管他,到时候有机会收拾他。”袁世凯打了个哈欠,“不早了,你也赶紧歇息去吧。”
“是!”赵秉钧应声告退,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袁世凯为了表示竭诚招待孙中山的谦恭,特派唐在礼等官员照料孙中山地起居出行,并有专门侍从归其调度,孙每次外出,都有人预先安排车马,准备休息餐膳之所,袁世凯还特意命令巡警总厅,凡是孙中山所经之路,都需军警护卫,并断绝交通。
这种安排和今日领导视察时安排清场的效果是一样的,但动机并不相同。袁、孙两人都是中国的政治领袖,对人民的真正生活,不会不知,根本用不着遮遮掩掩地下三烂手法,袁世凯并不害怕孙中山看到什么真相。唯一让其担心的是对孙中山的暗杀----万一孙中山有个好歹,他袁世凯就是浑身是嘴也交待不过去,老袁自己最擅长此道,当然不能给别人这样地机会。
因此,孙中山每次外出,途中总是空无一人,他也觉得奇怪,反复打听后,终于弄明白事情地原委,不高兴地说:“鄙人虽系退位之总统,不过国民之一分子,如此尊严,既不必要,也不应该。倘若大总统坚持不肯,则鄙人小住一、二日就离去也。”
留着孙中山还有大用,袁世凯只好命令赵秉钧,对孙中山的保卫转入暗地,搞“外松内紧”了,不过,自国民党正式成立大会召开后,孙中山出行地机会也少了,每天都不断有人来拜访他,有新旧政府官员,有前清遗老,有广东同乡,有日本人,也有外国记者,石大人胡同天天是车水马龙,让他应接不暇。除此之外,孙中山还把更多时间花在与袁世凯谈话身上,可谓是三日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