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这个来办。另外,我这还有一份军事会议决议,你也一并转发给他。”袁世凯掏出一份文件,在上面刷刷写了几句话。
赵秉钧接过来一看。会议记录一共有六条:一统兵高级军官佐领,均由总统任命;二练兵及师旅数目,分大小省规定,大省4师,小省3师为限规定1师等于2旅,边禁省份不在此例;三用兵不敷时,募续备兵补充;四军服、械饷、辎重、工程、幕营等件,悉遵中央规定,如向外洋订购炮械。须中央认可;五驻京军队及各省防营统改成陆军编制;六实行征兵,目兵、夫役之服装、食米,照禁卫军规定。
最后还有一条补充,就是袁世凯刚才手写的话。北疆国防军体制特殊,地处边疆。承担国防重任,一切军政事务,着北疆巡阅使便宜行事,授予全权,日后报总统府和陆军部备案即可。
“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优厚了吧?”袁世凯笑着说,“你可以暗示他。这是我对他的优容。”
“相信他会乖乖上钩的。我即刻回电沈阳。”赵秉钧转身要走。
“等等,”袁世凯叫住了他,“再加一条,国防军训练辛苦,卓有成效,中央补助军费100万元。”
“这是?”赵秉钧不解其意,袁世凯眼下正缺钱花,刚刚从比利时贷了一笔款子。怎么这么大方地给沈阳100万?
“既然要暗示。那么就把文章做足。”袁世凯笑道,“我给他100万军费。个中滋味,让他自己揣摩去。”
“大总统英明!”
接到类似最后通牒地声明后,外交总长陆征祥连夜与驻京俄国公使就《俄蒙协约》举行第一次正式谈判。他与日、法、美3国公使邀请俄国公使克金斯基在外交部开始谈判,与俄国公使争论激烈,几至冲突,谈判无结果而散,会议结果仍主张和平解决。
和平解决,和平解决,谁都主张和平解决,北疆已经出手了。收到袁世凯地电报时,秦时竹正在大本营观看地图,听取进军方案,看完电文,他冷笑一声,对手下说:“袁世凯和稀泥,发个含糊不清的电报给我,表面上是授予我全权,实际上开空头支票,万一有事,他还可以及时洗脱。”
“他一贯如此,从来没有几句实话。”张绍曾曾经和老袁打过交道,比较了解。
“既如此,我就来个假戏真唱,也回他一封含糊不清,就说请大总统放心,北疆有事,秦时竹以身当之,眼下静观其变,看事态发展……”口述完电文,他回头来问,“现在部队都到什么位置了?”
“根据2小时前的电报,骑师已过克克伊尔根今武川,明日可到四王子旗;16师两个骑兵团下午时分过了兴和城今张北,此二路约定10日后在伊林今二连浩特会师。甘肃方面,15师骑兵团和骑11旅一部今日刚刚集结完毕,准备出发,马福祥、扎木合带队,准备沿乌海、临河、吴业乌苏、奔巴庙、图克里克一线进军,估计要20日后,能到塞音山达库张栈道重要一处,已在外蒙,何日与前面两支部队会师,尚无法确定,要看沿途有无兵力阻挡……”张绍曾是个合格的总参谋长,一边说,一边用木杆在地图上移动,使得秦时竹不必在地图上费力寻找一个个他所不熟悉地地名。
“根据你的判断,何时会与外蒙叛军交上手?”
“这个月底到伊林前应该不会,毕竟这一带还属于内蒙境界,敌人前几次来袭扰,都让我军给击退了。但出了伊林就不好说,敌情不明,况且这十天内我们也做不到侦察清楚。”
“飞艇部队呢?”
“飞艇受天气约束很大,根据昨日的观察,前进道路上均无敌军踪影,但气候已经转冷,风力也逐渐加大,恐怕不能天天升空观察。”
“这是个麻烦的事情,拍电报给上述部队,让他们注意警戒,不可大意。”秦时竹说完,又把目光投向东路,“东路准备得如何了?何时出发?”
“今天上午焦济世地33旅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呼伦贝尔,和马占山部开始交接防务,不出意外的话,将于3日内交接完毕,23日骑2师可以西进,如果顺利,可望在13天后到达库伦……至于34旅,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洮南。”
“实在是太远了,派骑兵都这么慢,若是步兵,恐怕得走到明年吧?”秦时竹长叹了一口气,“自古天高皇帝远,当年满清能对蒙古人建立起有效地统治,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想不到时隔近300年后,我们还是要走这么一趟。”
“若是有了铁路就便捷多了,基本一个昼夜就能抵达目地地。”副参谋总长张孝准笑道,“我们慢,敌人也慢,大家公平。只是将来为了巩固外蒙,我们必须修建一条从库伦到呼伦贝尔或者到北京的铁路。”
“现在张绥线已修到了大同,目前正朝南北两个方向同时修筑,北往集宁,南往蒲州,等铁路延伸到集宁后,一定想办法修建一条到库伦的铁路。”秦时竹盯着地图,“无论如何,外蒙一定要保住。花这么大力气远征,值得!将来再花大力气修筑铁路,也值得!”
“大帅所言极是,控制了外蒙,京城、内蒙就有了安全要冲。如果俄国控制了外蒙,我京畿地带完全暴露在其兵锋之下,对国防甚是不利,倘若我们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