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赏你的坦率,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出发,我相信你地炮兵部队也需要我们提供的帮助。”
“那我就谢谢了,希望你们能在半个小时内登车。不然就会错过的”
在寒夜里挖掘战壕是个辛苦活,首先要破开冰层,然后再挖掘冻得严严实实的土层。尖镐砸在坚硬的泥土上。经常是收效甚微,这个苦头,国防军在头一天凌晨已吃过了,现在轮到了俄军来享受。
当时鉴于工事挖掘的不力,顾问团和夏天方等人想了不少的办法。其中效果最好的就是焚烧法,挖开冰层露出泥土后,在上面生火,架起柴火和煤炭烧(图赖昭火车站堆积着不少煤炭),只要烧五到十分钟,表层的土就开始软化了。挖掘起来比较方便。另外一个脑筋是,冬夜挖战壕不必像平时那样挖得很深。确切的说,只要挖一半深就可以了,等有一半地泥土挖出来后,堆在战壕面向敌人的这一沿,浇上水很快就冻成了胸墙,另外再加烧火剩下来的煤炭,随浇随冻。
现在双城地俄军也面临着同样局面,战壕的好处人人都知道,俄军也知道。但是要他们在大冷天构筑战壕。却不是他们所愿意的。特别是俄军本来在双城有一定的防御工事,在士兵们和低级军官看来。靠这些挡住中国人是绰绰有余了,谁都不愿意卖力气干活。在吃苦耐劳的品质上,中国人是出了名地(不然何以解释当时各国对中国劳工青睐有加),国防军的将士大都出身于贫苦的农民家庭,冬夜挖掘战壕对他们来说并不特别痛苦,在加上明白是为祖国而战,积极性远远高于他们的俄军同行。
凌晨两点,俄军放弃了修筑的企图,一个个溜回营房中休息了,理由是:贵族军官们舒舒服服地躺在鸭绒被里睡觉,凭什么要我们如此辛苦?中国人又不见得会马上打过来,明日再修筑也不迟。听到哈尔滨方面明日将会有援军到来时,低级军官也放弃了努力,在他们看来,援兵一到就是自己由守转攻的时候,修建工事实在太过于浪费。至于白天从图赖昭溃退下来地士兵,更加不愿意去修筑了,在他们看来,白天之所以失利,并不是因为中国人的工事修筑地好,而是中国人的火炮厉害。现在双城俄军也拥有不少大口径火炮,士兵们的胆气又恢复了不少,觉得挡住中国人的进攻绰绰有余,加上白天作战辛苦,谁都不愿意在寒风中挖战壕。
雷日科夫和契夫斯基倒算尽职尽责,深夜了还在巡视阵地,只是看见手下这副模样,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军队中军官和士兵对立,贵族和平民对立是很厉害的,如果将士兵逼得太急,甚至会有哗变。两人看看满天飞舞的大雪,不免也有侥幸心理,认为中国人今天也需要休息,绝对不会再来进攻了,等明天援兵一到,对方即使想进攻也是来不及了。
他们错了,错得很厉害!为了出敌不意,夏天方早已经带领部队出发了,三列军车满载着北上支队朝双城奔去。呼啸的北风,漫天飞舞的大雪,使得俄军的巡逻士兵和哨兵也缩了回去,压根就没有认真尽责地担任警戒。在这样松懈地时候,国防军抵达了距离双城外围30里处。军列停稳了,战士们依次鱼贯而出,先下车地部队自动担负起警戒了任务,警惕的眼睛张望着四周--一切正常。
“看来敌军还蒙在鼓里。”夏天方下车后,高兴地对郭宝说,“炮兵要迅速前进,构筑起阵地,拂晓时分,我军将准时发起进攻!”
“是!”郭宝敬礼后,就开始了工作,指挥炮兵们飞速地将火炮卸下,将牵引马匹拉出车厢,为了防止响动,所有地马匹都包上了布条,嘴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在一片雪夜的寂静中,国防军慢慢地向前推进,距离俄军阵地越来越近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凌晨一点三刻,满载洮南34旅增援兵力的一个团开进了图赖昭,眼看主力已经悄然北上,团长戴天恩上校马上就想走。站台上迎接的28旅留守部队告诉他不必性急,因为再过一会,从辽阳方向开来的增援部队也将到达,夏天方给他们的命令是在5点前到达指定位置。
辽阳方向开来的是11师第二团,由副师长李杜代将亲自带队,由于要加挂满载着补充弹药和补给品的几节车厢,在沈阳耽搁了一会,所以比34旅要慢。李杜也是急性子,一听主力已经北上,和戴天恩商议后,决定立马北上。
清晨五时许,两个增援团终于到达了指定位置,夏天方紧紧握着他们的手,连声称辛苦了。
李杜风趣地说:“夏旅长,今天看来是个好日子,有两个吉兆啊!”
“吉兆?”夏天方不是太信这个,但大战在即,李杜这么说总有他的道理,“愿闻其详。”
“你看,第一,北风越来越小了,雪花也越来越稀了,根据我的经验,一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后雪就要停了,正好方便我们发起进攻;第二,离进攻时间还有一会,我们紧赶慢赶的上来了,给弟兄们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对于作战是大大有利的。”
“天气我看也是如此,至于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请看!”李杜指着从车上一刻不停搬运的士兵说道,“我来增援前,大帅特意在沈阳车站准备了几节车皮,一方面是为了给前线补给弹药,另一方面大帅怕弟兄们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