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麻子前两天已经被干掉了。”老万垂头丧气,“他也是被逼急了,没吃没喝的,只想大干一票,结果撞见一队黑衣警察。原本他对国防军还有些忌惮,却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两下就交上了火……后来。后来那是想走也走不了,一颗流弹要了他的性命,探子回来说他的人头已经被悬在县城门口示众。这年头,警察都厉害起来了。”
“老万,你不要轻敌,我听人说,北方的警察,现在可都是国防军退役官兵组成的。”
“不是说把当地地衙役、捕快什么的裁撤掉组建警察的么?啥时候全部变成了国防军?”
“这我也不太清楚。官场上的事情,谁说的清呢?李大麻子虽然死了,但也不冤枉,这些年他光是黄花闺女就糟蹋了十多个吧?”
“大哥……”老万想起了白朗千叮万嘱的交待,不可以扰民、不可以劫掠。只能杀少数为富不仁的地主,现在看来,都是为民心考虑的。
“探子还回报说,北京城那个秦大总统。又派了兵南下了,带队地是张孝准,准备增援蓝天蔚,人马已经都到了。”
白朗苦笑一声:“又一个厉害角色。”
事实上,白朗军地情报体系还是卓有成效的,原先在河南服役地官差,确实基本都裁撤完毕准备改组为警察,但正如直隶的情况一样。这些平日欺压老百姓还可以,一听说要去直隶基地培训,早就吓得腿肚子抽筋,一个个自愿放弃了工作领上补偿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真正动身去直隶基地培训的不到五分之一,现在河南服役的警察,很多都是河南籍退役官兵,人数虽然不多。却也是匪徒难以下手的铜豌豆。李大麻子就是崩坏了自己地牙,连性命都搭上了。至于有关张孝准的情报略微有一些误差。该部真正的使命是去四川调停,顺便接收四川政权,只是路过河南境内,经秦时竹同意,暂时借调蓝天蔚1个月协助剿匪。蓝天蔚这个五省剿匪总司令在秦时竹面前下了军令状,一定在春节之前将河南的大股匪患清除干净。
张孝准是什么来历,其余两人未必清楚,但白朗清楚的很,鼎鼎有名地士官三杰(其余两人为蒋方震,以第一名毕业,蔡锷,第二名毕业,张孝准原本应该是第三名,实在是日本方面认为前三都是中国人面子上过不去,临时变更为第五名)。
“河南我们是呆不了的,但我也不会让弟兄们白白饿死。”白朗若有所思。
“既然北、西、南都被堵死了,难不成去东面的安徽?可弟兄们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只怕是人生地不熟,死得更快。”老万很是不安。
“我琢磨着大哥的意思是要受招安。可为什么不早接受呢?蓝天蔚都已经派人劝了两次了。”宋老年猜不透白朗心中在想什么?
“什么招安,那就是投降……我们是匪,官兵真容得下?只怕是借招安之名,将我们一网打尽吧……再说了,如果官府有心招安,为什么没听说招安别人,单单只联系我们?是不是让我们调转枪口,打以前地别股兄弟?”
“年兄弟,你说得没错,我之所以回绝了两次招安,就是因为在看时节和风向,我想看看这国防军和北洋军到底是不是一路货色,想看看这秦大总统和袁世凯是否到底为同一类人――他们在掂分量,我也在掂他们的分量呢!我白朗之所以落草为寇,不仅有逼上梁山的意思,更有世道的不平。现在看来,世道渐渐开始平了起来……”白朗意味深长地说,“除了这个,还有另外的权衡。别人一说要招安我们,我们就受了招安,这等有面子么?做好买卖,就要有耐心。”
“难怪大当家的一面禁止我们开伙(指劫掠),一面又总是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历来,无论多么善良、多么“替天行道”的匪,总还是要劫掠老百姓的,特别是当他没有大户、富户可以抢时,从小民手中夺食便是唯一地选择,白狼军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河南剿匪的风声一紧,白朗就明智地开始了收敛。只打大户,不扰小民,实在是没的抢时,宁肯动用储备或花钱买,也不轻易去打家劫舍。这一个多月来,随着蓝天蔚剿匪的步步深入,凡是以往劫掠甚多、血债累累地大股土匪,都已被消灭或击溃。国防军迅速赢得了河南民众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去摸老虎屁股,显然是主动找死。
老万显然对白朗是心悦诚服的,这也难怪,本来这块瓢把子都是老万一手拉扯起来的,但一直不成气候,直到白朗加入后,声势渐渐上来了。老万领导能力虽然不行。但识人地才能还是有地,没过多少时间就把头把交椅让给了白朗,等到文武双全的宋老年加入后,他又心甘情愿地退居第三把交椅。这些年来,凡是打仗。基本都是头两人地事情,凡是后勤、安顿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他老万的职责。这家伙靠着自己的精明,倒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或许,那种大开大合、驰骋千里的气势真的不适合他……
“老万,你反对招安么?”
“招安?我……”老万摇摇头,又点点头,片刻后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再度摇摇头,矛盾心态一览无余。
“怎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地。想不好?”
“不瞒你说,招安呢,谁不想。咱们哥几个这些年风里去、雨里来,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刀口舔血的日子我也真过腻了。受了招安、成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