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地意思,我原来也没看明白,但是,这两天鬼子地拼劲。让我忽然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李杜望着比自己还年长几岁地副师长,笑了,“如果从辽阳战局来看,我们这么打真是太失败了,守么如此战战兢兢,还让鬼子围住了乱打,可是,你跳出辽阳。这局面便活了!”
“愿闻其详……”
“大的我也是朦朦胧胧,北风计划还是严格保密地状态。但有一点,总统的命令很明确,绝不许我们打出去,而且,要我们把鬼子牢牢地吸引在辽阳,既不能让鬼子占了辽阳,也不能让鬼子离开辽阳……”
“看得见。摸不着,百抓挠心啊!”
“所以嘛!”李杜笑了,一天激战下来,终于也有了一点放松的心情,“如果按你的话。11师调过来,防线上肯定是安排不下,那只能用作兵力轮动,可计划早就排好了。11师和我们关系再密切,中间的轮动也不好安排,万一配合时出个岔子,然鬼子抓住了打,可是大大不妙。如果要杀出去,打不过日军固然是白搭,如果能打过,充其量是个击溃或者力敌的局面。这不就距离总统‘不放鬼子离开辽阳’的目标更远了么?”
“经过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还是要读书啊!”副师长打小就不爱读书,年纪稍长便因为混江湖打抱不平而落草为寇,枪法、拼劲都是响当当的,当时夏海强就相中了他准备带去海军陆战队,结果不适合学游泳才作罢。这么多年来,一直拼杀在一线。下午4团投入团预备队地时候。差点要杀过去带队,好歹让李杜给制住了。
这么一员猛将。在刺刀见红的战场上,特别是在这样需要竭力咬紧牙关、拼死抵挡的一线,尤为需要,不然,为啥原本好端端地在国防高专进修,辽阳战局一开始便放了回来——总统的心思缜密到了这种程度,11师派不派,恐怕早就在掌握之中了吧。
而且,前两天,总统电报中还在问自己的抉择,到底是杀出去还是争取更大可能的战果,当时已经做了选择,一切的忍耐就是为了全盘爆发的那一刻,哪里会沉不住气呢?
炮声轰鸣,日军夜袭了!
端地是来势凶猛。
关东军当时也组织过一次夜袭,被电母和雷区折腾得“欲仙欲死”,但今夜的这轮夜袭,却是非使出全身力气不可。
“我去!”听到炮声的副师长大吼一声,仿佛全身的疲劳都一扫而空,一个箭步冲出去,指挥部门口已经响起了他特有的大嗓门:“警卫营跟我上!”
呼啦啦,不用多招呼,警卫营地棒小伙子早已经排成了列,火光下,照耀着每张年轻的脸,其中还包括了副师长自己的亲侄儿。
“弟兄们,小鬼子又杀上来了,他们是贼心不死!好嘛!跟我们拼夜战来了!你们说,鬼子怕老子,还是老子怕鬼子?谁怕谁?”
“鬼子怕老子!”
“鬼子摸上来了,怎么办?”
“杀他个狗日的!”警卫营平素都是副师长带地队,连脾气和语调都是一模一样。李杜想笑,但是没笑出来,只是静静地站住脚,听副师长在那里动员。
“嗯,不错,这才是咱们2师的精神气!我张……二……大江没看错各位,个个都是好样的,都是爷们!”副师长原名张二毛,落草后名声大了,道上人送一个浑号“二毛爷”,后来秦时竹办起了团练,编成了巡防营,“二毛爷”难听了,便有了大江这个大名,意思大江大河没有他二毛迈不过去的坎。
但平素都叫习惯了,蒋方震、张绍曾这批留洋归来的总长叫他张大江,像陆尚荣、何峰、夏海强这些老早就认识的,还是二毛不离口。张大江也开心,说明老大们没把自己当外人。李杜大多数时候都管他叫二毛兄,只有开会时,为了严肃起见,二毛实在叫不出口,大江又叫着别扭,才用副师长的代称。2师最多的时候有3个副师长,最少也有2个。但下面都知道,如果李杜喊副师长,一定是指张二毛,不,张大江!
“好,出发!”二毛副师长咬咬牙,听着越来越激烈地枪炮声,望着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的防线缺口处。大喊一声。
“二毛兄!”
“师座!”
李杜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握住二毛的手,低声说道:“千万小心!”
“嗯,你放心吧,能对付老子的鬼子还没生出来呢!”
哈,下面差点笑弯了腰!李杜也笑岔了气,一拳头砸在对方胸脯上,“就知道瞎吹!”
“师座。我走了,老子干死小鬼子!”说话间,他早已带人飞快地跑了,浑然看不出是一个连着三天两夜没说过囫囵觉地疲惫模样。
“师座?”闻讯赶来的参谋长大惊失色,“你怎么让副师长上前线去了?”
“他带了警卫营去。”李杜宽慰后者。“警卫营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最是知根知底了,没事!”
“可是,枪炮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怎么和嫂子交代?”参谋长急得直跺脚,“快,传令兵,把副师长给我追回来!”
“不!让他去吧,警卫营也要见见血了。”李杜咬牙切齿,“这不是最后一天,这只是开始。我们每个人都要有到这一步的打算!”
缺口地战斗正呈现白热化状态,在无数照明弹地照耀之下,亮堂得如同白昼,无数的枪弹,都朝这里飞来,日军死战不退,在零下20°地冬夜中,也不知道哪里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