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英法俄三国各自认购了价值相当于1亿华元的债券,无论各国的动机如何,毕竟在客观上帮助中国筹集了经济发展的资本,况且,这是中国主动提出来的,与因为不平等条约被迫借款、赔款有很大的不同。条件恰当与否,只在于商业性质,秦时竹也不想赖账,故而提出了这个建议。
“感谢阁下的理解,我会向内阁及时通报的。”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朱尔典不会拒绝类似的提议,但他更希望中国能够交付庚子赔款等债务,但这是不可能的,中国已经明确拒绝了庚款赔付——如果是以前,各国说不定就要兵戎相见,但现在,讨好中国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得罪?再说,庚款一年也就几百万华元,对于几亿的合同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围绕中国5个亿的报价,法国人和俄国人吵翻了天,一个认为价格高,一个对中国能否保证供应持有怀疑态度。
法国公使敲击着桌子,吼道:“勒索,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勒索。按照中国的生产水平和相关价格,这批物资的价格绝不会超过3个亿。”
“我只想知道,中国拿什么来保证他们的供应?现在正是战争最紧要的关头。”俄国公使直到现在,仍然对中国的力量持有蔑视的态度,认为中国人能够击败日本是一种偶然,特别是前次交付7个师的装备中掺杂了大量的废旧军械更是让他觉得怒不可遏——军方中的某些贪污腐败分子固然是占到了便宜,但是外交官却感到了被冒犯。
“诸位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朱尔典耸耸肩膀,“如果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很乐意洗耳恭听。”
“可以找日本人。”
“还是要找美国人,让美国人供应。”在俄国公使的骨子里,依然充满着对中日的共同蔑视。
“日本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不过,情况并不容乐观。”朱尔典皱着眉头,“日本本身处于恢复的境地,对于各种物资的需求是极为迫切的,特别是在中日冲突中大为吃亏的日军,已经着手在重建被毁灭的师团,对于军械的充分供应,我并不抱有特别的期望。事实上,按照原来各国的约定,除了这60万人的装备以外,还有20万人的后备力量需要武装。我敢肯定,如果中国不能完成,日本将更加完不成。至于美国……”朱尔典心情复杂地看了法国公使一眼。
法国人和英国人在这点事上面是一致的,他立即摇着头道:“美国的供应力量短期内到了一个极限,起码,在1915是不可能过多仰仗美国人的,我们在美国的订单交货期都已经排到了圣诞节……”
“难道让忠勇的俄国士兵赤手空拳上战场?”俄国公使怒不可遏,“这场战争不是为了俄国一家进行的。”
“我仍然觉得,中国的这个承诺可以加以信任。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中日冲突期间,中国军工厂的月供应量大约是每个月5个师左右,大约就是7万人,还有提升的空间,每个月供应10万人,我认为问题不大。即便有缺口,也能在开始阶段满足80以上。在半年中,生产能力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当然,只能供应中国制式的军械,俄式的军械,不论是中国还是日本,都无法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