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榕,葛洪义问秦时竹:“你怎么不说准备武装起义的事?”
秦时竹摇摇头:“你看还没和我说两句,他就和盘托出了计划,我怕告诉他反会走漏风声!”
“报告,最新电报!”
秦时竹粗略一看,“滦州起义了!”
葛洪义接过来一看,电报是发给各省督抚的,“……滦州兵变,京师震动,……吴禄贞、张绍曾、蓝天蔚三叛逆勾结山西匪党阎锡山等,于今日下午4时率所部新军第六、第二十镇,第二混成协官兵举兵作乱,僭称‘燕晋联军’等,据悉,内除少数估恶不俊之人外,其余大部或被蒙蔽、或被胁迫,今电告各省督抚,除绥靖地方外,迅速组织勤王之师,入京拱卫,切切!……”
面对滦州由兵谏发展为兵变,清廷中枢乱作一团,禁卫军龟缩京城,第一镇则游走于京师和天津之间,主力在廊坊、东安、武清一线展开。
“局势很微妙啊,我记得伍祥桢和潘矩楹也在兵谏通牒上列名,他们怎么不表态呢?如果他们也赞同革命,完全可以扫平京师!”蒋方震很快就看清楚了形势。
“从目前的兵力对比上看,如果不算伍、潘二人,起义军和清军兵力比大概是2万对3万,但禁卫军的一万驻扎在京城,不能投入战斗,实际上双方势均力敌;如果他们两人能倒戈,兵力比变成4万对2万,取胜希望很大;但如果二人反对革命,再加第五镇的北上,兵力对比就会变成2万对5万,形势就会大大恶化!”商震估计着力量对比,面露忧色。
滦州有事之后,电报象流水一般进来。
“调奉天左路巡防营冯麟阁及吉林第二十三镇孟恩远部抽调一个协紧急出关?”蒋方震若有所思,“这两支队伍的出关等于是卡住了张、蓝围圈。”
“看来,清廷把这三支部队看作是心腹大患,不惜下血本了!”
“方案制定好了么?”秦时竹关切地问蒋方震,“百里兄什么意见?”
蒋方震笑笑,拿出了一张图,摊开在桌子上:“诸位请看,这是奉天城示意图。按图中所示再加上相关情报,城中需要控制的机关达到7个,这还不包括巡警局、三电公司。”
“好像有点麻烦。”夏海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只说了城里,还没有说四周呢?东城和西城的入口控制在马龙潭手里,也就是说至少还要加两个地方。”蒋方震指指点点道,“这9处完全或者大部分拿下,才称得上完全成功。”
“看来我们以前估计的太乐观了!”秦时竹也觉得棘手。
“后天(11月9日)上午将在谘议局召开奉天各界大会,所有名望人士都要参加,赵尔巽也不例外。”葛洪义传递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意趁所有的头头脑脑聚集在一起时,派兵把谘议局控制起来,这样便用不着一个个费尽力气去攻占衙门。一方面可以提高成功率,另一方面也能减少伤亡。”
“好主意!”商震击掌叹道,“那就成了一窝端。”
“可怎么控制呢?”秦时竹摇着头,又想到一个问题,“赵尔巽已把派兵保护谘议局的任务交给马龙潭,到时候会有至少一营兵力守护,绝没有那么好控制。而且士兵入城也不容易,南、北门距离谘议局较远且要穿行商街,容易打草惊蛇,东、西门又控制在马龙潭手中,混进去也不容易。”
“我有陆统领留下的锦囊妙计。”蒋方震笑道,“陆统领打算用飞艇空降兵力,直接降落在谘议局的大院里,保持突然性和隐蔽性!”
“发动机的声音也没那么好掩盖?”秦时竹面露难色。
“不要慌,包在我身上!”葛洪义说了几句之后,众人大笑。
“真有你的。”夏海强捶了他一下,“这样的鬼点子也能想出来!”
“当然,即使真打起来也没什么要紧,卫队大都装备机枪和驳壳枪,近战火力极猛,平时训练有素,巡防营绝对不是对手!”陆尚荣胸有成竹,“这次会议我便不去了,由孙烈臣代劳,到时候我现场指挥,搅他个天翻地覆。”
“卫队战力再强人数也有限,所以必须拖住马龙潭的部队。”蒋方震在地图上重重地敲了两下,“这就需要复生兄派部队控制东、西两个门,切断他们的联系。”
“这个并不难办,只是开会一节我也在赵尔巽要求名单之中,如何脱身?难道也不去?”
“不可,复生不去,老贼必然起疑。”
“我看复生兄先带卫队进城,然后挑个借口挑起事端调动部队。”蒋方震沉吟了一下,“部队由夏统领协助指挥即可。”
“最新收到的电报!”王云山又来了。
“职部已紧急集合,计明日上午全部待命毕,今夜十一时先头部队步队一标出发,最快次日十时时辰后抵达山海关,其余部队陆续开拔增援。事起仓促,职部粮草、弹药准备不足,请明令于何处补给……”
“这是驻长春附近的第二十三镇孟恩远发给袁世凯的电报,动作好快啊,明天上午就能到山海关?”
“我们的麻烦来了,这小子说粮草、弹药不足,要求补给,在哪里补给呢?我看就是在咱们奉天,只有这里有充足的弹药——都在老何的制造局里。”
“这倒是个麻烦事,不给不行,给了就给我们以后的行动增添麻烦,怎么办呢?”
在秦时竹苦苦思索之时,远在湖北的袁世凯也收到了电报。看到要求粮草、弹药补给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