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义走后,夏海燕又检查了秦时竹的伤势,“大哥,真是好险,你知不知道,刚接到你遇刺的电话时,真是吓死我了。”
“我有防弹衣,不怕!”
“防弹衣也只挡得了一时,你看,胳膊上不还是受伤了嘛?要是打在头上,神仙都救不了你。”.
“没事,顶多破相嘛。”秦时竹半真半假地说。
“不开玩笑了。”夏海燕认真地说,“让我给你打一针,防止细菌感染引起并发症。”
“不用了吧,小伤而已,再说都这么多年了,你的药品还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夏海燕愣了半天,突然回过神来,笑骂道:“差点又让你蒙过去,我带过来的可不是一般的抗生素,都是长效药品,可以保证三十年不变质,所以价格也特别贵——复兴工程的优势所在嘛。少废话,赶紧转过身去,把屁股露出来让我给你打针。”
秦时竹不情愿地转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海燕,你可是越来越凶啦,我估摸着结婚后小羽没少受你的气,以前你可挺温……”
秦时竹的话还没说完,海燕狠狠地把针扎了进去,“啊!”的一声,胡言乱语被制止住了。
葛洪义的审讯很有效果:汤时保之父名叫汤万和,和马龙潭有过八拜之交,原来在巡防里当经办,官虽不大,但挺有油水,马龙潭死后,他被关押了两天后来就被放了;汤时保本人因为仗着有这层关系,向来胡作非为,一下子失去靠山,自然怀恨在心。至于他那把枪,大概五天前,汤时保喝酒喝醉了,口吐狂言说要做大买卖,其他语焉不详。据街坊邻居揭发,七八天前曾经有一个陌生人来找过汤时保,来时还买了不少东西,很晚才从汤家出去,第二天,汤时保就把老婆孩子打发回了娘家。至于那人是谁却无人认识,只说:‘个不高,穿灰色棉衣,听口音和问话不象是本地人’。
“都督,我派人去汤家搜了一遍,找出一包钱,共有487个大洋,其中,四筒是整包的,没有拆封,一筒已拆开了,但外面的纸还在。”李春福补充道,“汤家家小我已派人前去追查,一有踪迹便火速抓拿归案。”
“外面是怎么传我的事情的?”
“都督遇刺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所以街头巷尾传的很快,还说……还说……”李春福说不出口。
“还说什么?”
“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数人在瞎猜都督生死未卜,小部分人对革命心怀不满的遗老遗少在那诅咒都督已死了。”
“哈哈,好!看来希望我死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秦时竹收敛了笑容,“李旅长,今夜起锦州宵禁,晚上十时以后到天亮前,任何人不得上街,无论白天黑夜,给我看住城门,许进不许出,然后全城搜捕。”
“是!”李春福不放心地追问一句,“这样会不会造成人心惶惶?”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有人不是盼着我死嘛,你就放出风声,就说我生死不明,危在旦夕,但不要太明显。”
“是!”李春福转身就去布置了。
“又是宵禁,又是戒严,你有什么计策?”
“我猜那个神秘人物可能还在城里,这样大海捞针应该能把他找出来。”
“我看不见得,这人应该没这么傻,留在城里等你抓他?”葛洪义耐心地分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在某一天晚上来找那个姓汤的,送了他一堆礼物还有500个大洋,之所以只有487个,估计是被汤时保用掉了一些,那支枪说不定也是神秘客送给他的,但办完事之后肯定溜之大吉。”
“这么说我是高射炮打蚊子――白费力气?”秦时竹不服,“大海捞针总不死心!等把刺客的家小抓住仔细盘问还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葛洪义把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他就这么蠢,把所有的消息都告诉自家婆娘?没见他把老婆孩子打发回娘家了嘛!”
“总有蛛丝马迹吧?”
“有肯定有一些,但不会太多,说不定超不过刺客邻居所见到的情况。”葛洪义耐心地解释道,“你们奇不奇怪?这人既然要暗杀你,那就应该在省城找人,你到锦州来也是昨天才决定的,凶手的点子怎么这么准,吃准了你要来锦州?”
“你说锦州方面有内奸?”其余两人浑身一震,秦时竹缓缓地说,“电话是左雨农打的,知情人只有柳大年、李春福、蓝天蔚寥寥数人,你怀疑他们几个?”
“不得不怀疑。”葛洪义说,“不仅左雨农有疑点,就连柳、李、蓝三人也逃脱不了怀疑。”
“说说你的依据。”秦时竹倒还沉得住气。
“柳大年自己中弹,有苦肉计的嫌疑;李春福杀死刺客,有灭口的嫌疑;蓝天蔚也有通风报信的嫌疑。”葛洪义不慌不忙地说了他的怀疑,“不仅他们有,得知你要去前线视察的人都有嫌疑。”
“也包括你?”
“对,也包括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夏海燕急了,“真要他们有嫌疑,我们呆在这里就太危险了。要知道,卫队只有区区600人马,锦州城附近的部队有近五千呢。”
“现在唯一可以被证明是清白的是彭家珍,因为他用身体给你掩护,如果他想杀你,现在你就看不见我们了,所以卫队还是可以值得信赖的。”
“那柳、李、蓝三人怎样才能洗脱干系?”
“很简单,你已命令他们全城戒严,而且封锁了消息,我可以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