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刚那么一小瓯实在太不得劲,得换大碗来,算了,还是先忍忍,等从县衙门回来再继续吃。”说完一挠头,眼睛瞪的溜圆,咦,往常吃酒醉了后总是闻到酒味就想吐,要缓上个一两天才会想吃酒,怎么这一瓯酒下肚,就想吃酒了呢?难道说酒还真能解酒不成?
门外一众人也是惊奇的下巴都掉了一地,见过神奇的,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头一回听说酒能解酒,还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高三也是如此,他不信邪,端了其余的酒又给隔壁送去,孙二他们照例又是在门外探头看着,结果又是如此,一众军士听高三说是小东家送来给他们解酒的,也是不信,闻到酒味都想吐了,还让我们吃?不过想想这是头儿的二弟一番美意,捏着鼻子也都灌下了肚,没成想,不一会就全都嚷嚷中午继续吃酒了。
孙二几个对视一眼,还是孙二老成些,开口说到:“小东家真神了,估摸着这又是他听那些行商脚夫说的,看来,听人吹牛也是一门学问哪,我们怎么就学不到呢?”
“切,你要是能学到就轮到你做小东家了。”出的门来的高三听到这话嗤之以鼻。
“你个小兔崽子,以前是李大胆儿和我斗嘴,现在轮到你了,反了天了你。”孙二一扬手,做势要打,高三连忙拿了食盘,护住自己的屁股,果然不出所料,孙二那扬手是假的,脚已经提起来踹了出去,正是奔高三的屁股去的,那食盘正好挡了一脚,高三扭头:“我说管事的,玩点新鲜的行不?现在谁个不知道你提脚其实是要打头,扬手其实是要踢屁股啊?且不管你,我洗食盘去了。”
外边打打闹闹都被王凌瞧到眼里,他奇道:“奇怪也么怪哉。二郎,这客栈可和其他客栈不一般,打打闹闹,就和一家人似的,不似其他客栈,尊卑分明。不过这样我喜欢,有点像我和那些弟兄。”
“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人本该无贵贱之分,说白了,脱了身外的衣物,还不都是骨头和肉做的?”客栈如今这风气其实还是受王况影响,也正是王况后世带来的人人平等的观念不经意间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众人,再加上孙铭前人也和气,很少摆东家的架子,所以客栈里人人如兄弟姐妹般打闹如今已是家常便饭。
“着啊,二郎有大见识。难怪孙伯父夸你聪慧,我曾听苦行者说过一段经,他讲的大体也和二郎无二致,莫非我家二郎是星宿下凡尘?”难得的,五大三粗的王凌也和王况开起了玩笑,可能也是受刚刚的气氛感染了吧。
“大哥且莫玩笑了,时辰不早,还是赶快用些吃食,去县衙吧,莫要让林主簿久等。”这一句话却是提醒了王凌,赶快拉了王况出门。
出得门来,其他军士也都梳洗完毕站在门外等着了,见了王况出来,那个小军士一挑大拇指:“二郎,高!”其他军士也都是笑眯眯的看着王况,越看越喜爱,又重复起昨天在客栈门前上演的一幕来,这个上来捏捏脸,那个上来摸摸头。搞的王况是落荒而逃,身后留下一串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