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斌快步迎接上去,看到韦清远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这一路上由市里赶过来,也挺辛苦的。
“书记辛苦了,好在没发生什么大的事故,以后再多注意一点就行了。”杨学斌问候着韦清远说道。
事态能够轻松的解决,让韦清远显得很轻松,看着杨学斌笑道,“我知道有你在这儿就不会有事情的,不过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啊,就着急过来看一看。”
说完,他就又转头看向洪建阳,表情就有些严厉了,“洪厂长,你也是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干部。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有责任,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洪建阳急忙低头检讨,“书记,都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洪建阳面对韦清远的态度,可比刚才强得多,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腰也弯着,看起来比对他自家老子都恭敬。
韦清远又训斥了洪建阳几句,比如说尽快安抚好厂子职工的情绪,把补发的工资落到实处等等。洪建阳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办到,绝不打折扣。
杨学斌就站在旁边,微笑着看他们表演。想想也能够知道,洪建阳以前可是县委办的副主任,韦清远的贴心人,不然也不可能一步跨越到机械厂厂长的位子上面。再怎么说这也是县里最大的一个国营企业,行政级别也是正了八经的县处级,油水也丰厚。
至于洪建阳的所作所为,没有韦清远撑腰,相信他也不敢。当然洪建阳捞的那些好处,韦清远有没有分肥,这还得经过调查才知道。
等到投资商严自重一行人过来,韦清远又立马换上笑容,亲切的问候了严自重的情况,对于今天发生事情代表县里表示了歉意,听说杨学斌要请客为严自重压惊,这个差事韦清远就立马接过去,强调他这个当班长的做这种事情义不容辞。
杨学斌也不想为这个和韦清远争执,有人代为请客也是好事儿,省钱了,不过借此机会洪建阳也跟着凑上来,再加上一直都有些沉默的王忠和,大家浩浩荡荡的奔向县招待所。
酒席进行得很顺利,交流得也很融洽,严自重还强调相信皇明县委和县z fu的诚意,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改变投资的初衷,总之这件事情就算是圆过去了,并没有产生恶劣的影响。
酒席结束之后,韦清远邀请杨学斌坐他的车回县z fu,知道这是有事情要商量,杨学斌也就没有推辞。
就在车内,韦清远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次机械厂的事情洪建阳有责任,不过考虑到他维持厂子也不容易,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的处分就轻一些吧,以后找机会给他换个位置好了。”
杨学斌笑笑说道:“洪厂长的确不容易,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的,机械厂到目前这种地步,各方面的原因都有,也不能全都责怪他一个人。”
韦清远看到杨学斌如此好说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放松不少,车内的气氛也轻松下来。
“不过我考虑着,现在还是不要轻易动他为好,毕竟熟悉厂子的情况,可以为交接做好工作,相信以他一个老党员的觉悟,一定会站好这最后一班岗的。”杨学斌又接着说道。
韦清远听到这里,就有些迟疑,好一会儿才点头答应,只是看他的脸se,颇有几分不愉。
开什么玩笑,吃干净了抹抹嘴就想跑啊?门都没有。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洪建阳那里也别想去,杨学斌心里暗哼一声道。
不过象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新鲜,国内这种事情多得是。
反正就算是把厂子折腾垮了,洪建阳转身换个地方照样当官,至于厂子工人受什么样苦,和他这个当厂长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不过这次洪建阳撞到杨学斌手里,就算他倒霉吧,不把事情弄明白了,洪建阳那儿也别想去。
“学斌县长,对机械厂的事情,我有一个想法,如果严自重进行投资的话,是不是厂子的主体就改变了?这种情况可得考虑清楚,不然很容易犯错误的。”韦清远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
说到这个,杨学斌心里就是一凛,意识形态方面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一顶顶的大帽子就给你扣上来了。
于是他缓缓的说道:“谈判之前已经定好了,主体不会变更,国家将会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只是没有经营管理权,也就是说厂子还是国营的。”
“这种条件严自重也乐意?他到底图机械厂什么?”韦清远有些意外的说道。
在韦清远看来,县机械厂早就病入膏肓,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县里对此也无计可施,头疼得很。
现在严自重同意进行投资,就算是很不错了,可还会答应杨学斌这样的条件,韦清远怎么也想不通。
难不成严自重家里钱多得花不完,专门来扔钱玩的?要不就是杨学斌太能忽悠人了,把严自重给骗了吧?
反正韦清远觉得严自重在做一个亏本的生意,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情,反正肉烂在锅里,能给皇明县送钱就是好事儿,就算是出了事,也有杨学斌顶着,韦清远乐见其成。
这边杨学斌可不知道韦清远在想些什么,笑着解释道:“算是各取所需吧,严自重也是看到机械厂优势的一面,同时还可以借此机会打入中西省的市场,这要比让他自己慢慢开拓容易得多。”
当然他这么说显得很轻松,可是当时和严自重进行谈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