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比任何一次都犀利冰冷,迟早早的手缩了缩,尴尬的僵在了原地。
到底迟早早还是皮厚,在郑崇那犀利的目光下,讪讪的将那些大头贴收了起来。
还未收好,郑崇就冷笑了一声,冷冷的看着迟早早的动作,一字一句的道:“迟早早,你永远比不过她。”
他的声音冰冷,阴沉沉的,握住酒杯的指节泛白。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迟早早已经看过他钱夹中的相片。
虽然早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可那几个字,仍是像一把沾着毒液的刀子,狠狠的插入迟早早的心脏之中。
迟早早的心里冰冷而又麻木,短暂的窒息过后,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郑崇,点点头,道:“对,我永远比不过她。因为,她死了,而我还活着。”心里麻木而疲惫,迟早早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嘴角带有一抹自嘲,语气平静而又认真。她过来,不过是自取其辱。早如迟楠所说,离得远远的多好。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和郑崇提过郑娇娇已经死了。他自欺欺人的想象着,她还会回来,总有一天,她还会回来。
他看着平静无波的迟早早,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紧。紧紧的抿住嘴唇,一脸的阴鸷戾气。
眼前的郑崇浑身散发着冰冷慑人的气势,和记忆中的人完全陌生。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侵蚀着迟早早,她几乎脱力坐到地上。
累,打心底的疲累。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一般,迟早早疲惫至极,正想移开目光离开,胃里却是一阵恶心。
她忍不住的就要吐出来,眼睛鼻子酸涩到疼痛,她狼狈的转过身,朝着洗手间冲去。
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暗地,鼻涕眼泪一起落下,狼狈到了极致。迟早早想哭,干呕着没有一点儿声音,只有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吐完之后,她无力的蹲坐在洗手间中,呆呆的看着头顶刺眼的扥光。良久,从洗手间出去,郑崇已经不在。
她没有洗漱,默默的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直到天明。郑崇没有再回来,第二天天色刚明,迟早早就起来收拾东西。
说不出的疲惫,看着昨日里买的那些东西,她站了一会儿,连同那大头贴在内,全丢进了宾馆内的垃圾桶中。
默默的在窗口立了良久,她空手走出了宾馆。还很早,天色阴沉沉的,连带着心里也压抑了几分。有眼泪忍不住的要落下,她吸了口气,生生的将她逼了回去。
才刚出宾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迎了上来,彬彬有礼的道:“迟小姐,您身体不舒服,郑总让我送您去机场,您的东西都已经在车上,需不需要看一下落下了什么,我回去给您拿。”
迟早早一出宾馆,他就迎上来。郑崇肯定安排他在这儿等了很久。迟早早暗哑着声音说了句不用,上了安排的车。
一夜未睡,迟早早的脸色苍白如纸。靠在车上昏昏糊糊的,脑子却清醒着,心脏剧烈的疼痛着。
机票是早已订好的,估计订了不止一趟航班,无论迟早早什么时候从宾馆内出来,他们都会将她送到机场。
迟早早疲惫无比,嘴角露出了个凄然的笑容。那男人是尽职的,一下车便将迟早早的行礼给拧了下来。
迟早早客气的说了句谢谢,接过了行礼。大概是受郑崇的叮嘱,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迟早早知道,郑崇是要看着她离开才放心,心底更是惶然。
她默默的在机场外站了半响,看了手中的行礼一会儿暗哑着声音对那男子道:“麻烦你帮我丢一下,我自己进去,谢谢。”
说完这话,将行礼留在原地,她苍白着脸,一步步头也不回的进了候机室。
结束了,所有的所有,都结束了。
迟早早到m市时,正是中午时分。凉风习习,阳光明媚,她靠在计程车上,没有血色的脸色在阳光下更显得苍白。
行礼都已经丢光,除了身份证之外,身上就只剩下几百块钱。包里还有郑崇给的卡,她竟然忘记还给他了。
呆呆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过了很久之后,她才让司机停车。将郑崇买的手机及卡快递给他,她才回了以前和爷爷一起住的宅子中。
她自小就在迟老爷子的跟前长大,祖孙俩住在南城的老宅子中。在迟早早的母亲过世前,迟老爷子是住在迟家的别墅中。自从迟立东重新娶妻后,他便以自己的腿脚不便搬到了老宅中。
迟楠也有一段时间住在老宅子中,后来毕业后,就搬回了别墅。而迟早早却一直很少过去。
迟早早的继母,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刚嫁给迟立东的时候,因为迟家还勉强过得去,倒是慈母形象。
后来迟家日渐败落,母夜叉的性格便彰显了出来。她嫁给迟立东后,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无论是对迟楠,还是迟早早,都是一副刻薄的脸嘴。
迟早早早些时候还努力的想和她搞好关系,后她越发是高高在上,也没有再去贴人的冷屁股。
她和迟老爷子住,很少过去,倒是不用看张玉贞的脸色。倒是迟楠,受了不少的气。
因为张玉贞的刻薄,迟老爷子过世前便将宅子过户到了迟楠的名下。虽是在迟楠的名下,可住的人却一直都是迟早早。
她对只会听张玉贞的话,又世故的父亲早已失望,索性也懒得回去。迟老爷子过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