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不说话便罢,一说话就让人有想揍人的冲动。
因为车上还有人,江某人好歹还顾忌几分颜面,并未继续调侃下去。
车子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行驶着,程小也又饿又累又困,上下眼睛皮忍不住的打架,本想闭着眼睛假寐一会儿的,但瞥见一旁闭着眼的江某人,又硬撑着睁大了眼睛。
车子到站,程小也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越过江某人往门边走去。此举绝对称得上是小心翼翼的,站到门边见江某人仍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轻轻的松了口气。
车刚到站,她就快速的跳下了车。刚走几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时,却见睡着的江某人竟然也下了车,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江应景,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小也忍无可忍,气呼呼的问道。
暗黄的灯光下,她紧咬着嘴唇,一张小脸苍白疲累。
江应景点燃了一支烟,边抽着边走进她,似笑非笑的道:“我送我亲爱的前妻回家,这难道也不行?嗯?”
他的尾声上扬,带了那么一点点儿小暧昧。程小也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突然说不出的疲惫。
她默默的看了他半响,突然开口道:“江应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看在,曾经是朋友的份上,横着竖着都是一刀,你能给我个痛快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疲倦以及脆弱,仿佛就风一吹,那眼泪也会哗啦啦的掉了一地似的。
江应景抽着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挑挑眉道:“你也知道你得罪我了。”
这句话是陈述,而不是反问。语调平静,最后却像是喃喃着自言自语一般。
“是,我要不是得罪你了,你怎么会想将我逼得无路可走呢?”程小也冷笑了起来,唇角带着点点的自嘲。
江应景突然觉得很冷,心灰意冷的冷。他怔怔的看着远方的某辆车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程小也在原地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上楼。刚到楼上,还未开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电话一看,是陆放打来的,程小也赶紧的接了起来。
“喂?”程小也的声音像是被冻凉了一般,有几分嘶哑。
“才刚下班?”陆放的声音很温柔,在寒冷的冬夜给予程小也莫名的温暖。
“你怎么知道?”程小也有些惊讶,回头看了看走廊尽头的电梯。
“现在都几点啦,光听你那倦得很的声音就能听得出来。”
程小也松了口气,边掏出钥匙开门边道:“我以为你在这边呢。”
“我现在在医院。”电话那端的陆放的声音像是凝滞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出这话。
程小也不知道今天朱怡有没有去找过他,想问,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问。
第二天仍旧是去江氏,才上公交车,小马就给她打了电话,好奇的问江氏的伙食如何,帅哥是否众多。
车上很挤,程小也吊着扶手,被甩来甩去的,丢了句不知道,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工作依旧是打杂,有了昨天晚上的开端,众人看她的眼神和蔼多了。一整个早上办公室内都响着,小也,麻烦帮帮我拿这,帮我送送那的声音。
程小也好脾气,有求必应,一个早上下来跑得两条腿都快断了。她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原来,打杂也是件很累的事情。
中午几个女同事拉着程小也去食堂吃饭,大概是想补偿她,竟然带着她去吃小炒。
食堂中普通的饭菜刷饭卡就行了,但自己点菜是要钱的。程小也连连的推辞,刘姐却笑着道:“得了,别推辞了,要不是你,我们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呢。米蓉可是最抠门的啊,她好不容易大发慈悲一次,你可得给她这个机会啊。”
程小也笑了起来,米蓉却大叫道:“刘姐,不带那么揭人伤疤的啊,不就是上次发了奖金没请你吃海鲜吗,你用得着记那么久啊。”
一旁的萧楚笑了起来,揶揄道:“还好意思说呢,谁叫你说话不算数呢。”
“要是请了你们吃海鲜,我那奖金就泡汤不说还得倒贴,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激将法,哼哼,这招对我没用。”
“小也,你看她抠门吧。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算什么揭伤疤。要揭伤疤啊,也要等到你以后找了男朋友再揭。”
几人笑闹了一番后饭菜上来,开始吃东西。程小也才刚吃没几口,就见江应景和何厉原远远的走了过来。她闷头装作没看见,低头猛吃着东西。
好在那两人并未坐在这边,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江应景的到来,食堂的气氛压抑了很多,米蓉小声的道:“我听秘书室的美女说今天开会的时候,江总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很正常,江总这人是只笑面狐狸,表面上看起来很养眼也很亲和,但是在原则问题上,却从来都不会退步。不然,你以为他年纪轻轻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容易?前些年的时候董事局那些老狐狸悄悄的给他下个很多绊子,要不是手段够狠辣,你以为他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刘姐边吃着饭边淡淡的说道。
在上司的眼皮底下公然议论她,萧楚和米蓉吐了吐舌头,闭上嘴巴乖乖的开始吃饭。
刘姐的这席话说得虽然平淡,但听在程小也的耳朵中却是五味杂陈。因为,作为江应景的前妻,就连员工都知道的事,她却一点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