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月忽然想起那些日子里,她的伪装她的眼泪,她那一次假装怀孕……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不想与上官玄钰同床,可他们之间竟是……真的没有?
上官玄月一时间愣在原地,虽然他知道她的意思,可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是因为不信任他……还是?
“三弟……你不用说,我已经决定了,与其留着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女人,倒不如毁了她,我得不到,那这全世界的人,都别想得到!”
上官玄钰的脸忽然变的阴鸷,他笑着,却是那般扭曲,上官玄月有些难以置信,究竟是何时,自己软弱的哥哥……竟是变成了这样子?
“不论谁劝都没有用!既然她不爱我,那就毁了她,毁了她!”赤红的双眸放着阴狠的光,扭曲的笑容里,眼眸含泪,嘴角却是笑着……
上官玄钰的脸越来越狰狞恐怖了,连上官玄月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够说。
若是在此刻劝说了,那么上官玄钰的心中就又会产生误会,那到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得而知!
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上官玄月猛然起身,冷声的道:“既然大哥想清楚了,那便按自己的意思做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上官玄钰这边无法有所突破,至少现在突破不了,所以……他要见她,他一定要问清楚,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她究竟在暗地中,还做着多少危险的事情?
上官玄月的心无法平静,想着上官玄钰所说的话,就再也无法平静。
在深山的那一夜,上官玄月以为,那件事早已经被他埋在心里了,可是却怎么也忘不掉。
他忘不了那一夜缠绵,忘不了颂钦身上淡淡的香味,曾经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历历在目一般,哪怕颂钦因为这件事离他更远了,虽然或许是趁人之危,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拥有过她。
不可能会忘记。
上官玄月的心跳的更快了……
阴冷黑暗的死牢,这里不同于其他老方,在罪犯的牢房中,总能听见哭天喊地的冤枉,而在死牢里的人……却是一片死寂。
牢房中的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挣扎苟延残喘,没有哭泣,只是沉默与绝望。
本是夏日,牢房中的温度却比外面低了一倍,那种阴暗凄冷的感觉,深深的渗透着每个人的骨髓。
牢房四面都是铜墙铁壁,更有钢筋铸造的大铁门,将这里死死的锁住,牢房中是独立的,每扇铁门下面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方口,用来送水送饭,而门的上方,则有另外一个空,让狱卒用来监视用的。
除此之外,便在没有了空隙,天花板上有一处巴掌大的缺口,微弱的光斜斜的照进来,才显得着潮湿的房里有一丝丝的温暖。
可太阳落山后这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夜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冰冷的死牢更是叫人冷的浑身颤抖。
只有少许稻草铺在地上,长年累月,那些稻草也是潮湿的长霉,如湿冷的地面一般,根本无法温暖任何一个人。
颂钦在这里呆了一晚,她本就穿的单薄,这样的寒冷让她忍不住蜷缩在角落里……她就这样缩在阴冷的牢房中,颤抖着等到了天亮。
阳光从天花板上照射下来,颂钦将身子往那巴掌大的窗口下挪了挪,微弱的阳光虽是暖不了她的身体,却也是叫她好受了许多。
颂钦自儿时就跟着父亲做了许多又苦又累的活,母亲在时,从没有让她受冻挨饿过,后来母亲走了,她跟着父亲生活,没多久……就被卖了。
跟着上官玄烨时,虽然训练学武的时候很艰辛,深山里的冬天比这里还要冷,可那时上官玄烨也是将她照顾的极好,从没有让她受过这样的罪。
颂钦有些绝望,只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如今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应该,所以她没有怨言,甚至在这阴冷的几乎叫人恐惧的死牢里,她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想着上官玄烨,心里……竟也是欣喜无比。
只是忍不住担忧,如今自己这样的情况,会不会给上官玄烨的计划添麻烦?
眼下的局面很紧张,上官玄月和玄烨两人在暗中的争斗就快要引出水面,上官玄烨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了一切,若是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件事情受了牵连,或者是让计划有所改变,那上官玄烨二十多年的心血,可谓是前功尽弃。
想着,颂钦忍不住又将身子上单薄的外衫牵了牵,她几乎只有这一件衣衫,清晨的阳光没有那么高的文帝,她愣的手脚冰凉,甚至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肢体了。
“唔……”深深的吸一口气,颂钦忍不住颤抖起来。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铁链声,颂钦一愣,就看到那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伴随这一阵刺耳又冰冷的声音。
门外,是一张熟悉的脸,颂钦一时间愣在原地,仿佛……如做梦一般不可思议。
是公子……
他一身紫色长衫在风中摆动,轻轻的走过来,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脸色有些冷峻,看到颂钦蜷缩在那微弱的光亮下,浑身惨败又狼狈时,他的眉头皱的越深了。
不悦的神情那样的明显,眸中却又是忍不住怜惜,他走到颂钦身前,取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将她那冰冷的身子紧紧的包围一起来,责怪道:“为何都不与我商量,便做出这般不计后果的事?”东岁鸟才。
颂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