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流言和揣测还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被忽然要举行的封后大典给席卷了。
颂钦被关的第七天,上官玄钰开始照常上朝,听闻那日上官玄月照常联名百官提出早日立后的奏章,没想到上官玄钰一口答应了,而日子就定在三日之后。
人选,自然是一直以来的准皇后,玖兰瑾。
凤袍是早就制作好的,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日期道来。
颂钦的事情似乎很快就被人遗忘,也没有人敢提起,连上官玄钰都表现出一副已经将此人忘记的神情。
似乎他还是他,依旧爽朗的笑着,悠闲的逛在后花园中,清闲自在,夜夜fēng_liú。
玖兰瑾试穿着凤袍,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凤袍了,只是这一次不在似之前……周围没有人围观,她谁也没有邀请,只是自己一个人站在镜子前,默默的穿上,打整好一切,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
没有了快乐的笑容,甚至连当初那抹得意的笑,也都不见了。
玖兰瑾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木偶,穿着皇后的华服,却失去了心,也没有了灵魂。
她既不开心,也感受不到久违的高兴,似乎从上次颂钦回来,封后大典延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开心过。
曾经她将上官玄钰视为她的全世界,拿他当做是自己的天,以为嫁给了他,便会用尽一辈子的爱来呵护他,可这样做却没有换到他一点真心。住他吐血。
直到后来玖兰瑾才算明白,不论自己付出多少努力,是不是全身心的爱着他,他的心他的目光,都不会停留在自己身上。
不仅仅是颂钦,而是有更多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会分享她的丈夫,享受他的所有。
那种无力的感觉仿佛身体被抽空一般,什么都没有剩下,而她付出一切的那个男人,却是当着自己的面,抱着别的女人笑着看她。
尤其是上官玄钰将颂钦从避暑山庄带回来时,玖兰瑾才发现,原来这么长时期一来,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一个被家族从小控制了身心的小丑,以为自导自演的表演着,就能够得到一切,可再别人看来,她竟是那样的可笑。
她也不想这样,可又能如何?
或许以后,都不会体会什么是开心了吧,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娘娘!”随身丫环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看着面前的玖兰瑾,不知为何,如今穿着凤袍依旧华贵的玖兰瑾,竟是这样的冰冷,一种毫无生气的声息。
“什么事。”玖兰瑾收敛了眉目,低声问道。
小丫环进了门,凑到玖兰瑾的耳边道:“小喜子,失踪了。”
“哦?”玖兰瑾挑了挑眉,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功不可没的小太监,只是她想起来,又忽然笑了笑,“没了就没了,反正又不是我们的人,这件事情又会有人去查的,玖兰瑾的身边有的是人为她卖命,这件事情……本就与我们无关,谁做的事,就叫谁去承担吧!”
小丫环愣了愣,这才点头应声,退了下去。
玖兰瑾淡漠的将凤袍脱下,随意的丢在一边,穿上平日的衣衫,站在镜子面前,似乎才淡淡的笑了笑。
若是没有记错,那日她发疯时,穿的该是这一套衣衫吧?
轻轻的捏住掌心,玖兰瑾似乎还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那厚实稳重的手掌带着可靠的气息,温暖的……上官玄月的气息。
如今她要当皇后了,他们之间也该两清了。
不……为了玖兰钦,他定是还会再来的。
玖兰瑾笑了,似乎只有这时才叫她感受到一点点的,开心。
***
“他说了吗?”冰冷黑暗的地下室忽然传来如地狱之神召唤般的声音。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小喜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公子,他说是受人指使,只是将动了手脚的香囊重新放回姑娘的房里,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这女人的声音也是极为冰冷的,刚才她的逼供和各式各样的酷刑……都叫小喜子铭刻于心。
若是他听得没错,他是……是认识的,是那个跟在钦妃身边的双胞胎,其中一个。
小喜子不知为何会卷入这场事件中,只是当他清楚的意识到时,却已经为时已晚。
“受人指使……谁?”那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危险,小喜子感受到他轻轻的脚步声逼近自己时,仿佛是感受到一种冰冷窒息的气息朝他压来,那种死亡的气息伴随着强烈的恐惧感,几乎叫他浑身颤抖。
“还不快说!”明霜冷喝一声,吓得小喜子直接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被捆绑住手脚的他,几乎颤抖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是……是……”那卑微的声音,几乎被吓得失去音量,一种沙哑惊恐的低喃,缓缓道:“是……五王妃!”
黑暗中忽然静地没有了声音,只有小喜子急促的喘息声,明霜诧异的看向黑暗中那冰冷的容颜。
上官玄烨面无表情,平日温润的外表消失,更少了那一抹神秘的淡然,整个人一场的冷静,静的可怕。
深沉的眸子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那种撕掉所有伪装将全数冰冷和威严在顷刻间散发的模样,叫明霜都忍不住浑身颤抖。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上官玄烨。
转身,上官玄烨毫不留情的离开,黑暗的密室中只留下冰冷的气息与一个冻结在空气中的字。
“杀。”
当小喜子听到这个声音时,只觉得脖子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