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一年……上官玹烨朝她伸出手时,在那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成为她一生中最光亮的色彩。
上官玄月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远,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控制不住,就这样跑掉了,狼狈的模样就像是一只丧家犬。
可是……她心里若是没有他,不愿意接受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招惹他?
为何总是让他看到那伤心的眼泪还有善良,为什么总是让他看到她痛苦的挣扎,咬唇隐忍的模样?
为何有那么多的过往,难道这么久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她对他的感情,都是他的幻想吗?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啊!!!”仰天咆哮,上官玄月痛苦的发泄着,恼怒的声音似狮子的吼叫,远远的回荡在这片树林里,那赤果的拳头狠狠打在比手臂还粗的树干上,也只叫那树干轰然倒塌,断裂的声音吱啦啦响着,从树上砸落下来的雪,埋在了他的身上。
树林很安静,这里似乎没有人居住,也没有路人走过的痕迹,只有一排疯狂的脚印,带着愤怒的情绪,大步的蔓延到偏远的深处。
颂钦穿的很单薄,身上只套着内衫,因为她从宫里出来时就只有这个,其他的衣服她也找不到在哪,只是此刻着冰冷的寒冬对她来说,似乎已经不觉得冷了。
她的心早就秋季来临时就已经封存了,那是比这寒冬更加冷十倍的感觉,所以她不会再冷了。
顺着脚印,顺着那声音的来源,颂钦看到了不远处的上官玄月,他的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她真的错了,是她勾引了他,如今又这般伤害。
倘若她能左右她的人生,那她宁愿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他,当初,她也是好几次想要放过她的,可命运偏偏那么捉弄人,他们竟是这样……狼狈又带着各自的伤痛,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一步步走过去,颂钦还没有走到上官玄月的面前,就已经听到那冰冷如霜的声音喊道:“不要过来,我不想再听你讲话了。”
她穿的单薄,就这样站在冰天雪地里,白茫茫的世界似乎除了她的眼睛和发丝是黑色的,就再也没有了色彩一般,苍白的脸色竟像是整个人都融进了雪里。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那单薄的衣料下还能看见她隐隐若现的肌肤,她静静的站着没有开口,上官玄月抢先道:“我不想再误会什么了,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昨天,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不会再碰你了,钦妃娘娘!”
这一声钦妃娘娘,生生的将一切都斩断了,上官玄月以为,应该断了,她不爱他,所以他不该纠缠着她,否则他的坚持,他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叫人厌倦?
他竟是一厢情愿的烦了她那么久,她若是要一直应付他,恐怕会很累吧?如今竟是趁她昏迷不醒之时,要了她的身子,他究竟是有多龌龊,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涯叔说的对,他就是犯贱!
“上官玄月……”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弱,在这片安静的世界里都显得那般微小,仿佛只要风一吹来,就要散开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微弱的声音,哪怕她还连名带姓的喊着他的名字,竟也是这般牵动人心,让人感到一阵阵撕扯的痛。
“对不起……我没有准备好。”颂钦幽幽的说着,脚步缓缓的后退,一点点无声息的后退着,雪地中她的脚步摇摇晃晃,却还是那般坚定的一步步摇晃着离开,轻声道:“我们本就不可能有未来,我是别人的妃子,是别人的妾,我自己都不属于我自己……又怎么能属于你?对不起,原谅我……不能爱你……”
颂钦说的,是真心话,她的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她自己都不属于她自己,她的人生和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她……拿什么爱他,拿什么跟他在一起?他们之间哪怕相见……都是利用,是欺骗,这样的伤害最终换来的,也只能是比这一刻更痛苦的决裂而已。
颂钦说完,摇晃着转身,一点点的离去。
上官玄月紧紧的闭上眼睛,他听得出她话中的痛苦,他也知道……他们的未来真的很渺茫,不管她是不是上官玄钰的妃子,或者是不是别人的女人。
他们都没有太大的机会能够在一起。
因为……他也不属于他自己啊。
如今他拥有了她的身体,却别说是未来,连一个名分都给不起,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他很爱她,可那又如何?他的人生和未来,又在哪里?
转身,看到雪地里那个娇小的身影,她竟是穿的那般单薄,颤抖的背影一点点的离开他的视线,她的脚步那样虚浮,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连那一头及腰的秀发都变得憔悴了。--6856+dc+24758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