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五代末年风云录>第五十四章 同车5
。”

韩奕正愁没有急才,闻听银铃此话,忽然“茅塞顿开”,冲着范质拱手道:

“范相公,不知可否以词代替?”

“当然可以,只要应景便可,诗词本是一家嘛。”范质答道。

范质的本意当然不是想特意为难韩奕,要是韩奕真作不出一首来,娶不回汝阴县君,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贻笑天下了,顺带着连带自己都要被人咒骂。想当初,不知谁是“催妆诗”的始作俑者,大概也只有文人们才想出这个,纯粹是折腾人。

韩奕得到范质的许可,笑道:“方才听到银铃说县君正在画眉。在下以为县君黛眉已经十分漂亮了,她天生丽质,正所谓天然去雕饰,如果刻意着妆,反而有失天真。因此,韩某正好拟出了一首催妆词来,请范相公指正。”

“愿洗耳恭听!”范质微微一笑,戏谑道,“你要是作不出一首来,不能将佳人迎回,范某如何交差呢?”

人群安静了下来,韩奕又开始踱着步子,看着李家府门前处处透着喜气,瞥见一枝紫薇花从院墙伸了出来,口中缓缓吟道:

喜气满门阑,光动绮罗香陌。

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

不须脂粉污天真,嫌怕太红白。

留取黛眉浅处,共画章台春色。

“好词!”

“好才学!”

不容范质评判,在场所有武将军兵们异口同声地喝彩,他们甭管识不识文,也不管懂不懂文词,也甭管自己站在人群后面是否分辨出韩奕在前面念诗还是在念经,反正好就是好,不好也好,就好比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哈哈,这首小词不错,也应景的很,既单纯可爱,又情深意重。韩侯倒真有几分急才,令范某佩服。”范质捋须赞道,又不无戏谑之意,“看来只有被逼无奈,才能作出好词来。”

韩奕抹了把额头的细汗,不好意思地说道:“范相公,您可还满意?”

范质摇头道:“请新郎官随我去见李相公。”

说完,范质领着韩奕等人,径自入府去见李毂,那银铃早就溜进了后宅,去给李小婉报信。

李毂一本正经地坐在明堂上,眉目间掩饰不住喜悦之情,其妻陈氏坐在另一侧,眼角微红,不舍侄女出嫁,其他亲属依长幼尊卑陪坐在旁。

“小婿拜见双亲大人!”李毂夫妇虽非李小婉生身父母,但也胜似双亲,视李小婉为己出。韩奕双膝拜倒,以额长时间碰地,行着最隆重的稽礼。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李毂刚矜持地点点头,陈氏便起身拉着韩奕胳膊喜道:

“贤婿今日辛苦了,我李家的好女儿今日就要随你归入韩家,你可要好好珍惜。”

“长辈所赐,小婿不敢忘。”韩奕恭敬地答道。

观礼的人群中有人催促道:

“时辰不早,不如唤新娘子出阁,早早随婿还家拜堂?”

千呼万唤之中,身着大红吉服的李小婉被两位妇人扶了出来,霎时间,如流风回雪轻云蔽日,满室流光溢彩。

只见她身着红罗长裙拖曳,如三湘春水潮涨,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走动之时风吹衣袂,飘飘若仙。

杨柳袅袅女儿腰,暗香浮动绕玉人。

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因为盖着薄纱红盖头,众人看不见李小婉的姿容,更凭空增加几份朦朦婉约的风情。单从那裸露出来的片片赛雪肌肤,还有那盈盈绰约的步伐身姿,以及纤腰侧畔那发出悦耳轻声的一对玉佩,就令那些从未见过她的宾客,思潮翩舞,想像着她那人如其名的婉约之美。

仿佛夏日池塘中的荷花,冰清玉洁让人不生亵渎冒犯之心,娇美却又不给人以隔阂漠然之叹。韩奕的目光随着李小婉的的身影移动,因她的走近而变得更加温柔,隔着轻纱的那双明眸仿佛会说话。

韩奕很自然地伸出了手,恰当及时地握住了李小婉伸出来的一只柔软的手。那只柔荑微微颤抖着,掩饰不住主人心中的激动与羞涩。韩奕含情脉脉,因为久握兵器而显的有些粗糙的手掌中,传递着他心中最浓烈的爱意,还有那一生一世的誓言。

李小婉娇羞着挣脱韩奕的手,盛妆敛袵拜倒。李毂坐在堂前,有些木然,此时此刻,在堂内堂外满眼的喜庆之色中,他的心里没来由地徒增些伤感,怅然若失,待他夫人陈氏提醒,这才告诫膝前就要嫁为他人妇的掌上明珠说道:

“此归韩氏,相夫教子,持家理内,谨守妇礼,不得违命!”

“婉儿谨遵伯父伯母之命。只是婉儿此去,不能常在二老堂前侍奉,愿二老许我常回来尽孝。”李小婉低头再拜。

虽是欢喜着嫁入韩家,魂牵梦萦,终得偿所愿,但正如俚语所云,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一切要为夫家着想,这一拜似乎要让出嫁的女儿割断与娘家的联系,李小婉芳心之中也生出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伯母陈氏听着李小婉的话,泪眼摩挲,指着韩奕道:

“我们颖州李家的好女儿从今日起,便归于你家,我家实在舍不得。不过,女大不中留,总是要嫁人的。我家婉儿兰质蕙心、秀外慧中,心肠又太和善,你能娶到她,也是你前世的造化,贤婿莫要亏待了我家婉儿。妾身只愿你们从此能做恩爱一世的好夫妻。”

陈氏谆谆告诫,好似恨不得当着全汴梁城有头有脸人物面,说韩奕高攀了。韩奕脸上僵着笑意,连连点头,不敢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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