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第四师团,是日军正规野战师团,是号称明治大帝创建新式陆军以来第一批正规陆军师团。其资格之老,在日军陆军之中绝对数一数二。想要在这种日军部队抓战俘,根本就不可能。至少抗联在东北地区已经活动了数年,但抓获的俘虏却是还连一个巴掌都能数的出来。
抓获的这些俘虏还大多数都是战斗意志远不如那些日本兵坚韧的日本警察。正规军的俘虏不能说没有,但是几乎少的可怜。而这些俘虏,即便是被俘的了,这嘴巴也很难撬开。这一点倒是与抓获的日伪军特务有着天壤之别。
总指挥与李延平等几个抗联出身的人虽然感觉到杨震的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看着自信满满的杨震好赖没有张嘴问出来。而郭邴勋却是直接道:“团长,您想抓日军俘虏获取情报,这在理论是一个想法。可在实际操作之中会很难。”
“自去年七七事变中日全面战争爆发以来,仗到我们被俘的时候已经打了将近一年。但日军士兵意志之顽强、坚韧,为诸国之罕见。即便对于一向以意志坚定的德军来说,也远远不如。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之下,宁愿自杀,也很少有甘心就俘的。国军数百万部队,打了几次大会战,抓获的俘虏却极少。而且这些战俘极难驯服,很难从其口中套取到有用的口供。”
“在徐州会战期间,我听在二战区与十八集团军配合作战过的川军袍泽曾提起过,你们十八集团军在平型关战役的时候,曾为想抓几个俘虏付出过不小的代价。我们不能让悲剧在我们的部队身上上演,为了几个死不开口的俘虏让部队白白的付出牺牲。”
对于几个人的忧虑,杨震笑了笑道:“若说对付别的日军部队,我还真没有这个底气。但是面对这个第四师团的部队,只要我们打的顺利,我想弄几个日军俘虏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保证,只要我们能抓到俘虏,他们就一定能开口。”
对于杨震的这种肯定能抓到俘虏的自信从那里来,几个人虽然不太清楚。但既然他坚持从日军俘虏从获取情报,别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仗还没有开打,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到时候看情况,自己再想办法劝解吧。
只是让几个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南下敦化的这几战,杨震抓俘虏的诺言不但实现了,还弄了不少。而且让几个人感觉到吃惊的是,这些几乎就不像他们印象中顽强的日军士兵,只挨了几鞭子,便有什么说什么。
其骨气之低,便是连那些伪满军警都远远不如。当然这都是后话,眼前对几个人来说,既然劝不住杨震,那么现在最关键就该是怎么琢磨打好这一仗了。
就在杨震与郭邴勋调整部队,为南下出击敦化做着最后准备的时候,从已经北撤至同江、富锦地区的七军来派来与总指挥联络的交通员带来的七军人员给总指挥带来了一个噩耗。这个噩耗,几乎将总指挥击垮。
虽然北撤至富锦、同江地区以避日军锋芒,但北撤的七军部队面临的困境却没有从根本上缓解。虽然七军依靠有利的情报支撑,集中小股部队在乌苏里江上击毙了一名日军少将,但自身也遭到了日伪军近似疯狂的报复。
入冬以来,七军在日军的严密封锁与围剿之下,损失极为惨重。不仅所有秘营在日伪军的围剿之下全部丧失,而且自身也损失大部。北满地区已经进入酷寒,但七军始终未能筹集到足够了棉衣,部队几乎无法过冬。
在严峻的形势之下,为了给战士们筹集到棉衣以及过冬的给养,无奈之下,七军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代理军长只能冒险在敌情严峻的情况之下集中主力冒险去打日伪军重兵聚集的集镇。
对于情报尚算灵通的七军来说,他们知道鬼子的封锁计划与年初相比又有了极大的变化。日伪军将所有物资都集中到了其重兵驻守的较大村镇,按人头分配供给数量。自己就算是打下几个集团部落也筹集不到足够的给养。
为了能在北满近似乎残酷的冬季中让部队生存下来,就算这位代理军长明知道是龙潭虎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不过这位代理军长倒也算是一员虎将,采取调虎离山的办法,虚张声势将驻扎在目标的日伪军大部调离,自己亲自指挥七军的一个主力师趁虚攻克了目标。
此战虽然筹集到了足够的给养与物资,但在撤退的途中被日伪军骑兵追上。为了掩护这些保障七军过冬的物资,这位代理军长亲自带领两个主力团断后。
经过半天苦战,物资虽然保住,但终归因为实力过于悬殊,掩护部队全军覆灭。这位代理军长与大部战士牺牲,少部分战士被打散。
这些被打散的三十多名战士后在一名团政委收拢之下虽重新集结起来,但因后路被切断只能南下寻找二路军总部。
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在方正以东南山区一处新建的秘营中找到了总指挥留下的少数留守部队。而此时,南下的三十多名战士,因为饥寒交迫,极难筹集到给养,到达方正的时候,因为冻饿牺牲甚多,已经不足半数。
为了向总指挥汇报七军的情况,也因留守部队本就不充足补给维持自身尚且困难,在根本就解决不了七军部队的给养。这位团政委只能带着这个七军主力师剩下的最后这十五人由二路军总部交通员护送南下,继续寻找总指挥。
因为日伪军对宁安西南山区封锁极严,他们对地形又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