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其昌虽然当过数年伪军,但其终归是东北讲武堂炮兵专科出身,又在东北军做过多年的炮兵连长。汇报起炮兵的情况,可谓是条理清晰,比只是一个普通炮兵出身的邱金堂要有清晰的多。
马其昌放下手中的材料道:“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各部炮兵只进行了最基础的火炮发射、工事构筑以及火炮的基本维修、保养训练。实弹射击以及转移射击还未开展。尤其是炮兵观察员,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熟练的掌握技能。”
“直属炮兵团的情况要好一些,都是在老黑顶子的老底子。虽然一下子补充了这么多的火炮,但骨干还是我们的老底子。虽说略有短缺,主要是野炮手,但数量不大。”
“这还要感谢司令员的先见之明。在老黑顶子秘营时,司令员曾经说过,我们的每一个炮兵都要当作教员来训练,当作指挥员来训练。宁愿让人等装备,决不能让装备等人。要不然,别说一个月了,最起码三个月直属炮兵团都无法形成战斗力。”
“炮兵是技术兵种,不是只要发上一支步枪,学会射击就可以参战的步兵。培养一名合格的炮兵,就算按照我们目前训练的强度来说,也至少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有了司令员的先见之明,我们现在才不会陷入有炮无人的尴尬境地。只要经过实弹以及步炮协同训练,我们的直属炮兵团很快就可以形成最基本的战斗力。”
“不过,问题更多的出现在团营炮兵身上。主要还是炮兵的训练时间不足。虽说特事特办,这些炮兵只经过了半个月的基础训练便分发下来,但半个月的时间训练出一名合格的炮兵无论如何是不够的。”
“迫击炮手到还能说得过去。原来我们就装备有大量的迫击炮手,按照司令员的要求,原来的每门迫击炮都备足九个炮手。虽有不足,但还勉强可以应付。新兵虽然一时还不能操作,但可以跟着老兵边学边练。”
“关键是九二式步兵炮与三七速射炮。这两种火炮,我们没有装备过。原来就没有使用这两种火炮的炮兵,可以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尤其这个三七速射炮,即便是我都陌生。这种火炮东北军虽有装备,但数量不大。我也没有接触过,一切都要从头摸索。”
“司令员,我看是不是将九二步兵炮与三七速射炮暂时先更换下来,用九十毫米迫击炮先代替?九十毫米迫击炮的库存数量足够给部队换装了。这样,战斗力形成的还要快一些。”
对于马其昌的想法,杨震摇了摇头道:“我也知道操作简单的迫击炮更适合我们眼下的情况,但我为什么要给部队配发步兵炮与速射炮?迫击炮无法直瞄射击,对付日军非野战工事有些吃力。”
“我们部队一旦分散作战,直属炮兵团是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能提供必要的火力支援的。只装备迫击炮,无法对付日军防御工事。这个时候作为团属的九二式步兵炮,就可以提供直接火力支援。”
“还有三七速射炮,我们一旦在平原地区作战,日军坦克与装甲车将会对我们最致命的威胁。只有熟练掌握了这种有反坦克功能的火炮,我们才不至于被动。”
杨震的话音落下,进来之后一直只是静静在听的郭炳勋插了一句道:“司令员这话说的对。在淞沪会战的时候,国军很多的部队,都是因为没有战防炮,在面对日军坦克的时候,只能用人携带集束手榴弹去堆,损失很大。”
“尤其这种任务新兵完成不了,只能依靠那些老兵。老兵是一支部队的骨干,也是一支部队的主要战斗力所在。一旦老兵损失过大,这支部队离垮掉也就不远了。甚至很多没有见过坦克的杂牌部队,不是被日军打垮的,而是被日军坦克给冲垮的。”
“我们要想发展,就不可能一直困守山林。总要到平原地带去作战。一旦进入平原地带,日伪军的骑兵与坦克将会是我们最大的威胁。骑兵只要修建好一定的工事就可以预防。但皮厚的坦克,没有了这些速射炮,却是我们无法对付的。”
“现在不会,可以学嘛。难道就因为对一种武器的性能不熟悉,陌生,就不掌握、直接放弃?尤其是这种武器,对我们今后的发展还是很有助力的情况之下。”
“不单单是这些速射炮,还有仓库之中的那些重炮、卡车,都要尽快的掌握。我们现在本身缺少驮马,但放着运力远在马匹之上的卡车利用不起来,岂不是本末倒置?”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的炮兵底子太薄了,这种情况不是短时间上能够改善的。对于一种全新的武器来说,半个月的时间上也有些过于仓促了。我看这样。”
说到这里,郭炳勋转过头对杨震道:“这次作战,炮兵就不要全部出动了。让他们两个抽调一批老兵,加上部分表现好的新兵组建一个临时炮兵营参战。团营炮兵,只迫击炮参战。”
“至于其他人与那些步兵炮与三七速射炮手,则继续留下训练。咱们的驮马也数量不足,正好先集中驮马,优先保证参战炮兵的机动性。”
对于郭炳勋的建议,杨震沉思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下午开始的实弹训练以及这两日的步炮协同训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