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但杨震内心中还是奢望着马明能够出现在自己望远镜的镜头中。伴随着远方枪炮声逐渐的平息,面对着始终空荡荡的镜头,杨震的心也渐渐的冰冷。
就在杨震内心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还在举着望远镜拼命的观察的时候,一直站在他旁边,指挥伤员渡河的彭定杰拍了拍他肩膀道:“老杨,兄弟们都已经渡完了,咱们也撤吧。”
“那边的枪炮声已经平息,鬼子很快就会扑过来了。那边那阵子的枪声那么的密集,鬼子甚至连炮都用上了,恐怕马明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我们不能让马明他们的血白流。”
听到彭定杰的劝解,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杨震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他们能够退回来的希望渺茫,但心中总是还存有一丝幻。这个马明敢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主动为全军断后。并且并单凭几十个人,为我们争取了这么长的时间,将来好好的培养会是一名虎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杨震感叹了一声,却是听从了彭定杰的劝说,没有在坚持等下去。只是就这么撤走了,杨震多少有些不甘心。好在从平房那里弄到了几十枚原本石井四郎准备用来建立隔离区的地雷,以及从比击毙的伪满军身上弄到的不少手榴弹,给了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杨震带着两个比较机灵的兄弟,抢在鬼子追兵赶到之前,在渡口周围布置了十几处诡雷。就是被他故意留下的两条渡船上,也被他巧妙的设置了几处诡雷。
看着杨震多变,没有相同,甚至布雷的地方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布雷手段,一旁几乎被他多变的手法弄得目瞪口呆的彭定杰直到杨震收工才不敢相信的看着杨震道:“老杨,你这是怎么想到的?这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这些东西你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对于彭定杰的感叹,正在往这里周围唯一的一棵小树上捆裹上子弹的手榴弹的杨震却是显得有些失落,一直没有回答他。直到上了船才幽幽的道:“怎么练出来的?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练出这些的,你就不会这样的感叹了。”
“老彭,你知道吗?这世上专门有一种部队,他们整天学的就是怎么样子杀人。怎么用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他们就是军队专门培养的杀人机器。”
“他们所执行的任务,通常的等级都是绝密。平日里,他们的任务是扫除一切危害到国家安全的隐患。而在两军交战之时,他们的作用便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他们装备精良,武装到牙齿,很多武器甚至都是普通部队想象不到的。他们精通各种战术,甚至能用一些普通到你想象不到的东西制造出杀人利器来。”
“他们训练之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一身新军装发下来,不到一个月便磨的连叫花子都不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整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休息,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放松。除了执行任务,他们唯一做的便是训练,各种各样常人无法想象得到的训练。”
“在他们训练之中不仅仅包括一般军人所必须掌握的东西,还有很多一般军人无法想象,甚至不知道的东西。他们在老百姓心中是神秘的,更是无所不能的。”
“这支部队无限忠于他们的祖国和人民,他们是国家、军队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是祖国和人民最忠实的长城。尽管他们所执行的任务都最艰苦、最艰巨的任务。很多的时候,牺牲的人连尸体都无法寻回,甚至得不到政府和军队的公开承认。但他们依旧忠诚无悔。”
“在他们所掌握的各种必须掌握的军事技能中,这种诡雷的布置不过是最简单的一项。丛林战、巷战、山地作战,爆破、肉搏、射击、通讯,几乎是他们无所不能的。等你有一天真正见过他们的训练之后,你便知道他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
说道这里,杨震抬头看了看天,有些惆怅的道:“只可惜条件有限,这些东西只能给鬼子一定的杀伤,却无法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伤亡。若是有专门的反步兵定向雷的话,足够后边追上来的鬼子喝上一壶的了。”
“这世上还有这么一种部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抗联与鬼子打过这么多年交道,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鬼子有这样的部队。别说鬼子,就是苏联老大哥那里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部队?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反步兵定向雷究竟是什么东西,会比这里的鬼子原装地雷威力还大?”
对于彭定杰的不解,已经从失神中缓解过来,看到河岸已到的杨震,却是拍拍他道:“如果我们有机会活下去,我会让你见识到的。不过老彭,今儿我的这些话,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站在阿什河的东岸,看着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的群山,再回头看看身后波涛滚滚,正是一年中水量最大的阿什河,杨震的目光转向了枪声已经沉寂的远方,心中叹了一口气:“马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一天吗?”
知道马明恐怕已经全军覆灭,鬼子的追兵说话便到,再不走就很难在脱身了。况且手下这些弟兄自昨夜到现在连续作战、行军,本就不多的战斗力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不敢在停留的杨震只能有些黯然的带着剩下的人向松峰山一线前进。
还没有走上五里地,杨震便听到自己渡河的地方响起了一连串得爆炸声。知道这是急于追击自己的鬼子踩中了自己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