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个脸不说话的佐佐木到一面对热情之极的石原莞尔少将明显不买账。一直在用拒人三尺的表情,告诉石原莞尔少将这个自己被调回来的始作俑者,自己对他的好意很不高兴。
看着驴着一张脸的佐佐木到一中将,对他因何不满意心知肚明的石原莞尔少将对他的难看脸色却没有表示出一丝一毫的在意。便是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减少半分。
两人沉默了半天,还是由石原莞尔少将率先打破了僵局,毕竟不能老这么的沉默着:“佐佐木阁下在去年支那事变中横扫北支那以及在攻陷支那首都南京时表现的英勇气概和超人的胆识,以及再次建立的赫赫武功,令在下极为佩服。”
“佐佐木阁下的胆识惊人,不仅在支那派遣军,就是在关东军也是屡建功勋的。满洲国军正是在佐佐木阁下的大力整顿之下,才成为一支正规的,有战斗力,并能独立承担剿匪的武装。佐佐木阁下此举为帝国保存了一大批皇军士兵的生命,真不愧为我们这些晚辈的楷模。”
听着石原莞尔这些恭维的让人有些肉麻的话,佐佐木到一自下飞机之后一直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些放晴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子上了,自己若是再摆脸色给人家看,就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毕竟大家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还是都要在关东军一个屋檐下边混饭吃,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得太僵也不好。尤其是眼前这个一手策划了九一八事变的家伙,还是极得军部某些上层人士另眼相看的。自己也不好得罪他太深。
见到佐佐木到一的脸色有些缓和下来,石原莞尔微微一笑道:“这次将佐佐木阁下从华北方面军宪兵司令这样一个重要职务上调回来,实在是有一些迫不得已的理由,还请阁下多多谅解。佐佐木到一阁下任满洲国最高军事顾问多年,对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不陌生吧?”
听到石原莞尔少将提起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佐佐木到一轻轻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屑的道:“不就是那个叫什么石井四郎的花花公子军医搞的什么细菌战实验的地方吗?怎么他们在平房的那个耗费巨大的基地建完了?”
佐佐木到一有此一问,倒也不能怪他。因为事关重大,对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出现的事情,关东军与东京军部进行了严格的保密。除了少数人之外,别说已经调离关东军的佐佐木到一中将,便是除了关东军少数上层涉及到的人物之外,关东军一般将领都不知道。
对于自己提及石井四郎时候,佐佐木到一极为轻视的语气,石原莞尔微微的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反驳的道:“石井四郎死了,整个防疫给水部的所有细菌战专家,连同关东军化学战部的所有被派到平房执行新式化学武器实验的专家全部都被杀了。现在防疫给水部已经基本瘫痪,因为所有执行这一计划的科学家都让人家给一锅端了。”
自去年被调任十六师团三十旅团长后,便极少与关东军内旧顾联系的佐佐木到一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一愣:“这么一回事情?那个什么防疫给水部的防卫极为严密,又有驻扎在哈尔滨的第二师团与独立第五警备队的相互支援,怎么会所有的专家都被人轻易的杀掉了?那支抗联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说到这里,任满洲国军最高军事顾问多年,曾经多次指挥所谓的满洲国军队抗联进行过大举清剿,对抗联实力有很深了解的佐佐木到一又迅速的摇了摇头:“不对,无论是北满的赵尚志还是吉东的周保中、南满的杨靖宇,他们都没有在皇军眼皮子底下,能够击溃一个完整的加强步兵中队,而攻陷这个戒备森严基地的力量吧?”
对于佐佐木到一的疑惑,也曾多次对防疫给水部遇袭原因百思不得其解的石原莞尔也不由得苦笑:“不是抗联那些反满抗日分子干的。这次防疫给水部之所以全军覆灭,不是因为遇到了外部强敌,而是来自内部。是那些准备用来做实验的马路大,也就是从关内运来的支那战俘举行了暴动,杀掉了所有专家,全歼了警备中队。”
石原莞尔的话音落下,佐佐木到一的眉头不由的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些战俘在抵达哈尔滨的时候应该是手无寸铁,他们怎么会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之下,杀掉一个加强中队的警备力量和所有的专家?
参加过南京之役,曾在占领南京之后,下令处理掉在南京俘获的大批战俘的他,自认为对支那军队的战俘很了解。他不认为这些一旦被俘之后,便成了一群绵羊般温顺,任人宰割的战俘会有勇气反抗。
在佐佐木到一看来,这些支那战俘在作战的时候,固然勇敢、顽强,但一旦长官战死或是失踪,脱离部队,就成了一群群的绵羊,他们怎么会有勇气反抗?
更何况这些战俘的武器早已经被收缴一空,分别关押,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又是戒备森严,他们怎么会有机会逃脱出牢房,甚至还能反噬一口?这在佐佐木到一中将看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佐佐木到一中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石原莞尔笑道:“我当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支那战俘是怎么做的,也是不敢相信。可经过现场勘察之后得出的结论确实如此。佐佐木阁下,您应该知道帝国军人不是欺上瞒下的支那军队,一切结论都是极为严谨的。现场勘察的结果却是显示遇袭是来自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