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走廊上的那些日军,我感觉他们根本就不像日军正规部队士兵,倒是像一些受过军事训练的武装平民。如果说单单这些人,我们的弟兄倒还可以与其一搏。”
说到这里,完全平静下来的郭邴勋突然抬头看了听完他的话一副若有所思样子的杨震,心中一动不由得问道:“杨兄问我这些是不是心中有了什么想法不成?”
对于郭邴勋的话,杨震却是摇摇头道:“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只是感觉这里小鬼子正规的警戒部队好像是不太多,大多数担任看守的都应该是你说的那些武装平民。郭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放风的时候并不是几个楼层统一放风,而是一层一层的来的。”
“我们都带着脚镣,这种脚镣分量不算轻,我们走的时候,这种脚镣摩擦的声音很大,也传的很远,尤其在这种洋灰做的地面上。就算小鬼子的工程质量再好,也无法避免这种声音传出来。”
“小鬼子很狡猾,他们给我们带上这种脚镣应该是不单单限制我们行动,还有一点便是能够起到报警的作用。我们如果有什么异动的话,小鬼子隔着很远就可以听得到。如果是统一时间放风,我们应该能听到楼上发出脚镣磨在地上的声音。可今儿你听到了吗?”
“我们一同被押来的足有五百多人,但这里最多关押的也不过百余人。其余的人都到那里去了?我想他们应该都被关在这楼上或是楼下。”
“昨晚我们被关进这间牢房的时候,我们可清晰的听到楼上同样发出的铁门碰撞的声音。就是现在我们也偶尔能听到楼上传出来的脚镣磨地的声音。这说明小鬼子关押我们的地方绝对不会就这么一层楼。也说明了这种脚镣磨在地上的声音是可以传到这里的。”
“可在刚刚放风的时候,我注意听了一下,楼上的走廊很平静,什么也听不到。就是说刚刚的放风,只是我们这一层楼。别的楼层或是已经放完了,或是还没有开始。”
“我说的这些迹象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小鬼子并未让我们同时放风。如果事情真的像是我想象的样子,那么小鬼子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看押的人手不足,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刚刚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在同一个楼层的犯人相互之间也不许交谈。他们监控的很严密,我们一举一动都不放过。同一楼层的人都不允许交流,那么在这里楼上、楼下之间更不可能互通信息。我想他们分批给我们放风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那么只有一点可能,他们看守的人员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多。如果我们同时放风,一旦出现什么异常,他们很难应付过来。”
说道这里,杨震抬起头看了看牢门上那扇除了送饭或是看守检查牢房中人在做什么之外,永远都不会打开的小窗子,摇头道:“这都是我猜测,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听到杨震说出心中的猜测,郭邴勋也一时也摸不到头绪。但对于杨震观察的仔细,却是极为赞赏:“杨兄的观察很细致,居然能够从微末之处看出些许东西来,真是不简单。无论杨兄猜测的对与否,有了这个发现我们总算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不是。”
言罢,郭邴勋有些苦笑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却是没有发现。刚刚放风的时候,我一直在琢磨怎么与我那个部下说话,心思却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可惜,日军看守监视的太严密,始终未能与其说上话。”
听完郭邴勋的话,杨震低头沉思了一下。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自己若是真的寻找到机会动手,不管自己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总是需要一个帮手。可是可以见面却无法说话,这怎么交流?
通过今天放风之后,杨震心中就该怎么办多少有了一点眉目,虽说还需要在观察几天,再做定夺。但好赖有了一点点思绪,不再一丝头绪都没有了。
之前郭邴勋的话让杨震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原本就看不到成功希望的在白天放风时候行动打算。今儿放风的时候,外边全副武装的日军不过二三十人,而自己这边单单就这一个楼层中便有近百人。
郭邴勋居然说自己这边近百人即便是全副武装也不是这二三十日军的对手,想必以他的眼力不会说谎。百余人即便是全副武装也不是二三十日军的对手,在白天放风时行动,那就不叫逃生而叫屠杀了。所以杨震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便知道要是动手只能在晚上。白天看不到一丝成功的希望。
若是单独自己一个人逃出去,按照自己在后世部队所学的身手和自己说不上精通,但至少能够听懂,能够对话的日语水平,就算日军戒备的再严密,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但是要将这几百号人全部带出去,没有一个得力帮手是肯定不行的。而在他的心中这个得力的人手就是要身手了得。就算不能杀人于无形,但是最起码要精通一些特别的杀人技巧。
从与郭邴勋的对话中对此人身手的赞赏,杨震知道他推荐的那个人应该符合自己的需要。可近在咫尺却无法联络上,却是让杨震很是头疼。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如何能在不惊动看守的情况之下,可以与对方联系上,杨震不禁有些焦躁。
看着陷入沉思的杨震,郭邴勋知道他心中定是在琢磨着什么,便没有再出声打扰他,除了手指偶尔的轻轻敲在床头上发出一丝声响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