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元月底,史称黄埔军校的“gmd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会”正式挂牌。旋即,老蒋被正式任命为筹委会委员长,那个历史上有名的某某委员长称谓也由此诞生。
但不到几日,老蒋便因故辞去了职务,由廖仲恺代理主持黄埔军校一切军政大事。随后,广州黄浦区长洲岛因地理位置优越,被正式定为校址。
龙啸天离开粤海大酒楼之后,便直奔长洲岛而去。
作为唯一懂得孟遥真实实力的党内实权人物,其官职虽然算不得高层,但出入这里还是很自由的。而孟遥的突然来临,虽然令他喜出望外,但也叫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倘若不是那个老蒋突然撂挑子,也许他第一时间就会面见先生,将孟遥隆重地引见过来。而现在,他却只能装作笑脸一面喝酒,一面盘算着,直到太阳西下,他才有了些信心走出粤海大酒楼。
没用多少周折,龙啸天便见到了先生最贴身的两个侍卫。
说起来,这两人还是他任警卫营长时亲自挑选的,一直跟了多年,最终被先生亲自定为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最贴身的侍卫之一。对于龙啸天,他们当然是不需要问一下,甚至根本不用禀报,直接就可以推门让他进去的。
但今天,他们还是拦住了龙啸天。
“哥哥还是改天来最好,今天在打雷。”
如果换了其他日子,龙啸天一听这些暗语肯定会立马掉头就走。但今天却不行。龙啸天虽然怔了怔,但孟遥在他心里的分量最终还是压倒了一切。
“行了,你们都让开吧,改天哥哥请你们喝酒。”
龙啸天叹口气,在两个侍卫吃惊的目光下,一把推开了那道小小的房门。
听到门响,一个人头也不回地站在窗前,紧盯着远方大声呵斥了一句:“不管你是谁,立刻出去。”
愣了愣,龙啸天还是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先生,我有重要事情给您说。”
“出去。”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再次在房间中响起。
龙啸天退出来,在门口愣怔了半晌,最后一挺胸,一言不发地与两个贴身侍卫站到了一起。
两侍卫大气不敢出,同样收腹挺胸地当起了尽职的哨兵。
孟遥怎么都没有想到,龙啸天居然会将他们安排到了长洲岛黄埔军校内。虽然这里还是空空荡荡少有人影,但一想到五月过后,在他们此刻住下的学员宿舍中立刻就是将星闪耀,他就忍不住的热血沸腾。
这是历史的眷顾呀,让他们这些现代军人回到了现代中华强军的历史原点。无论怎样,这里都是中国军队现代化破茧而出的第一只蝴蝶。
所以,孟遥思绪万千地徜徉在空荡荡的校园内,几乎忘了龙啸天的诺言。
直到掌灯时分,他才忽然想起某个人在下午就应该过来见他们。
“诸葛盾,你去外面看看,那姓龙的为何到现在还不来?”
孟遥支派着诸葛盾,又瞅了瞅杨茂明与覃五柄,很想将这两人也派出去。虽说理论上龙啸天是不可能打他们歪主意,但多年军事素养还是让他一驻扎下来,便毫不迟疑地依足突击营原有条例,使他们这支人数不过20的小队伍,迅速形成了一个微型桥头堡。
王忠秀虽然是个政治人物,但毕竟是经过枪林弹雨的,而且这一路经过不少战士无意识的熏染,竟无形中增长了许多现代军事意识。
一下午的时光,这家伙都闭着嘴巴窜来窜去,这个点瞅瞅,那个点逛逛,最后背着两手再慢慢踱回房间,随即便开始了自言自语。这伙人什么都好,官兵平等,战术高超,个个生龙活虎,很有些党内教材中描述的那种新式军队气象。老实说,如果党允许的话,他还真愿意就此留下来,做个党代表他想自己还是会错绰有余的。唯一不喜欢的就是,他们这里人人都不喜欢讲话,而且还不许人家讲话,真是叫人头疼。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房门一响,孟遥笑眯眯地抬脚进来了。
“啊孟营长,你怎么还没歇息?”不知为何,自从被孟遥用毛巾堵了几次嘴之后,只要独自面对时,王忠秀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发虚。往常他还注意尽量不与他独处,这次可好,一下子被堵在了屋里。
孟遥拉过椅子坐下,然后笑眯眯地瞅着王忠秀道:“你是这个屋子主人,你怎么不坐呀,难道让我这个客人反过来请你吗?”
王忠秀讪讪地坐下后,孟遥开始一本正经地注视着他,半晌没有言语。
“孟营长,你有事请说。”王忠秀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身子。
嗯,孟遥点点头,沉吟道:“王委员,知道我为何要坚持一路把你带到广州来吗?我想,现在是应该给你交底的时候了。这么说吧,我这心里有两套方案,都是为你专门设计的。其一,请你拿出办农会的所有本事,留在广州等待黄埔军校开考。其二,如果你未能考取黄埔军校,那么仍然要请你拿出所有本事,去江西的井冈山继续做你的革命工作。但有一点,中原你是不能回了,至少在革命胜利之前。”
王忠秀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道:“你是说我自由了,你不再关我了?”
“是,你本来就是自由的。”孟遥愤怒地摇摇头,不禁暗自伤心。奶奶的,不被当做救命恩人就算了,这家伙却把这大一顶帽子扣过来,将来这岂不是成了一桩冤案?可这冤情,能到哪里去说理。
冷静下来后,王忠秀突然神情又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