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两个熟知情况的骑兵师长都被派了出去,现在也只能迎头赶上去看个究竟了。
哼,毛子虽然做事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不相信这支不过一个团级规模的苏联骑兵,真敢对他这支单凭人数就远超于他的突击营虎口拔牙。倘若真想来捋一下虎须,他还真不介意顺带再练一下打毛子的战法。
看到苏联人忽然慢慢停在了突击营前锋300米的距离上,孟遥略显失望地放下望远镜,在傅晓冲、萧山令以及姜成三人之间掂量了一番,随即笑道:
“姜成,还是你幸苦一趟吧,不过去之前,去骑兵军找一个懂俄语的参谋带上,看看毛子想干什么。”
姜成答应一声,沉思了半晌,决定还是坐上自己的指挥车前去。
猛士战车本来就有适合于草原、戈壁的设计,加上车架上威猛的高射机枪的支架,竟然让同样作为联络的一对毛子骑兵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枪口就要有所反应。
不过,被高射机枪旁的机枪手两眼一瞪,瞬间抬起又粗又长的黑洞洞的机枪,一对原本人高马大的毛子不觉一阵气馁,身形也跟着往下一挫,举起双手连连高呼了起来。
紧接着,一句熟悉的中国话也远远飘了过来:
“请不要误会,我们是苏联红军驻阿尔泰远东军分区格里高利部队,是延安的朋友和同志。请问车上的指挥员同志,孟遥将军可在这里?”
操,老毛子能把中国话说得这么字正腔圆,还真叫人意外啊。
姜成闻声,倒是一愣,随即举目寻找起来,同时对翻译说道:
“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误会,命令他们立刻与我保持2公里以上的距离,只留下不多于十人的联络小组与我会谈。记住,他们只有15分钟时间撤离到我指定距离的时间。”
翻译刚刚喊完话,对面顿时一阵人喊马嘶,随即扬起冲天尘烟,居然真的按照姜成的指令远遁而去。
娘的,这可不像毛子飞扬跋扈的一贯做派呀。
姜成大嘴一咧,回头向孟遥望了一眼,随即将手一招道:
“告诉他们,让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阿尔泰分区的司令过来相见,可以带警卫以及参谋人员,但所有武器必须交由我方保管。”
半小时后,格里高利在十个粗壮而又孔武有力的苏联红军簇拥下,与一个明显是东方面孔的人一起走了过来。
当双方联络人员介绍完毕,还未等格里高利表示什么,那个东方面孔便一脸惊喜地伸出双手道:
“孟将军,久仰久仰啊,真是太高兴终于见到了您。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莫继祖,是共产国际远东分部蒙古代表,同时也负责与延安、南洋等共产国际组织的全权联络和组织事宜,总书记王明是我在苏联时的同学。”
一听到此人抬出此刻正在延安与老毛角力的王明,孟遥顿时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斜睨着这位口不择言的所谓莫继祖,暗暗直摇头。
买糕的,这水平还是什么代表,瞧这名字都够让人望文生义的了。
看到孟遥皱眉无语,突击营其他人也都三缄其口,莫继祖突然有些慌神。早就有传闻说延安的周恩来与突击营素有交往,尤其是那个有着红色特工底色的陈赓,与孟遥关系非同一般。
看样子,他贸然把王明作为筹码搬出来的确有些失策。有周恩来、陈赓的存在,突击营对延安内幕的掌握恐怕不比他少,而偏向性自然也就不言自明了。
倒是格里高利这个身经百战的苏联红军,多少还是引起了孟遥的一些兴趣。
呵呵,不管怎么说,虽然天朝所有军事领域的教科书早就摒弃了老毛子的军事思想和体系,但作为孩提时代就留存在心底的那些苏联红军的形象,尤其是万马奔腾时的那些剽悍的哥萨克骑兵军,不能不让他高看两眼。
眼前这个家伙,棕色的卷毛,向两边分出而翘起的胡子,以及那双凌厉的黄色眸子,无不透露出一丝从顿河两岸一直杀到这里的那种勇猛和凶狠。
孟遥想着,不由得微微一笑。
***,连名字都与肖洛霍夫笔下的那个倔强而倨傲的格里高利都一模一样,该不会还真是小说原型中的那个小村庄吧。
孟遥这么一笑,格里高利居然也是一笑,张开双臂咕噜了一句,竟然莫继祖一愣,随即颇有醋意地翻译道:
“哦孟将军,格里高利将军说,他这一辈子只和两种人拥抱。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就是他眼中的英雄。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中国最伟大的将军来一个同志般的拥抱。”
孟遥听完,抬起眼皮瞅了瞅对方,随即伸出一根指头道:
“我的骑兵军参谋呢,直译过去。告诉他,蒙古是中国的领土,在中国的领土上,只有中国的礼仪。而我也只遵从中国古老的传统,我的怀抱除了我的女人可以享用之外,剩下的只能是我的女儿或者儿子。”
傅晓冲、萧山令以及姜成等人一听,差点没笑喷过去。
靠,刀刀见血,字字珠玑,几乎全都卡在腰眼上,顺带还占了人家的便宜。真是环境造人呀,咱这营长,当真是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最有趣的是,还把那位一上来就想太高自己的莫继祖,一下子给无声无息地晾在了一边。
娘的,什么东西。
可惜的是,这家伙偏偏不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