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听了一阵心中不喜,探出窗外看了看一侧的山峰,缩进来后朝着黄老邪就是一通大骂:
“黄老邪你给老子闭嘴,还当自己是陆军那会,动不动就危言耸听。你一个海军司令,管陆军什么事?打埋伏,你要打谁的埋伏,谁又来打谁的埋伏,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车上坐的是一家人,山坡上坐的也是一家人,你一个人胡说八道什么,又不是搞红蓝军对抗。”
黄老邪大概没想到高志远这么激动,不觉也有些急眼了,翻起一双白眼就口不遮拦地回击了起来:
“,老子就算信口开河,这一车坐着的人可都是行家里手,单就地形和时机来说,真要有人图谋不轨,或者搞一个什么军事政变,一个连就可以在这儿把咱们连锅给端了,哈哈,这不是没有可能性吧,老子就算胡诌诌也是有理有据吧?”
话音一落,满车坐着的各方大员、军师首长以及各部门头头脑脑,都是脸色突然为之一变,刚刚还在一脸起哄的笑容,顿时凝固着僵硬在那里。
对黄老邪的说法,没人怀疑它的理论性和真实性。但如果要加上可能性,虽然那是几近于零的概率,但一旦发生,那可就真的玩笑大了。
一时间,人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甚至连目光也不敢在向孟遥那边动一动。
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可恶的黄老邪,居然一下子捅到了一个最敏感的话题上。妈的,在座的人虽然后脖子一阵阵发凉,但要真论起来,恐怕此刻真正要心惊肉跳的人,只能也只有是孟遥一个人了。
毕竟真要出事,他们这一车人,不过是陪斩而已。
黄老邪也傻了,像一尊石像愣愣地瞪着高志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斗着嘴就把事情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靠,开玩笑有时候还真的不是随便都可以这样玩的啊。
现在,黄老邪就差挥起手掌,恶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他敢发誓,两人之间的确是玩着、笑着,竟然就这样把两人逼到了死胡同里。
别忘了,孟遥可是从蒙古基地回到海南基地,还不到两天时间。
而这车上坐着的大多数,可都是近一年来都守着这个海岛长期经营的掌权者,尤其是他高志远、黄老邪和廖海北三人,绝对是此刻岛上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谁的嘴巴只要歪一下,他们算是彻底玩完。
高志远恨恨地回瞪着黄老邪,当然很清楚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恨只恨自己已然觉醒,拦着拦着这混蛋还是照着马蜂窝就直奔而去。
罢了罢了,突击营发展到今天,庞大的帝国雏形业已初见端倪,那么附着在帝国之身的一些衍生物,自然也是难免要应运而生的。是福是祸,随便吧。
高志远一声长叹,扑通一下跌坐在座位上,仿佛听天由命地闭上了双眼。
这——
黄老邪比哭还要难看地裂开嘴,也是豁出去一般,扭头就向孟遥望去:
“营长,你听我说,我们——”
孟遥早已抬起手来,笑眯眯地摇了摇手,随即对前面的司机命令道:
“停车,这里的景色真的很不错,而且好像还有很多山民在上面劳作,让大家都下车,这大概就是最外面的那个农业合作实验区了吧?”
没有一个人接腔,一个个顺着车门便争先恐后地溜了出去。
还别说,从山谷一进来,便是大片的实验区,不时能看到一些三三两两的男女山民,带着海南特有的斗篷,穿梭在茂密的山林与野草之间。所过之处,不时惊起一支支色彩斑斓的飞禽,同时还有一些长角的野兽窜出。
不过,仔细一看,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无论怎么扑腾,却都跑不出这一面山坡的范围。而那些站在下面的人,好像也怕过于惊动了它们,于是停下来,人与兽就这样面面相对,令人不觉莞尔。
“咯咯咯,真有趣,弗里斯,你没有感觉吗?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与我们从前的庄园一样的地方,真让人留恋,你说是吗弗里斯。”
一串抑制不住的笑声,从不远处的专家团传来,惹得无数目光聚焦而去,竟不觉间冲淡了弥漫在人群中的紧张气氛。
当然这里面能听懂的没有几个人,因为丽丝?梅特纳、弗里斯姑侄二人,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对话,满嘴说的都是德语,看来并不想要别人听到。
但人类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却是共通的。
孟遥对德语并不擅长,但因为有一次在法兰克福进修的机会,所以多少还是能粗略听懂一些。
老实说,这个时候能听到一个女性的笑声,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真正快乐的笑声,并因此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孟遥其实从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
要说黄老邪和高志远的一番无意中呛起来的对话,没有在他心底深处留下一点阴影,那绝对是骗人的。甚至可以说,那一瞬间,他还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警醒和后怕。
但越是内心惊心动魄,表面却越是要不动声色。
毕竟这潭静水,突然被搅浑,是从一个玩笑开始的,而且事实上那种概率也的确是微乎其微,那么一切为什么就不能再从一个玩笑结束呢?
想到此,孟遥忽然走到丽丝面前,伸手与她握了一下,随即鼓掌望向高志远笑着大声说道:
“老高,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我们这些外国专家们这么喜欢田园生活,我们不如就把这种喜欢升华一下,同时又可以作为一种福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