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突击营向全世界公开指定的“非交战区国际安全水域”遇袭后,金凯德和他的所谓太平洋西南特混舰队在这个本应“十分安全”的海区,又足足折腾了数天光阴,方才在不知从何处赶来的黄老邪亲自率领的一支舰队“施以援手”之下,一边重新召唤着他散落在四处的残兵败将,一边尽可能多地装载着打捞上来的“被袭铁证”,灰头土脸地向南海驶去。
那个叫黄老邪的突击营将军说,进了南海,就是进了突击营的保险箱。假若盟军的海上编队再遭遇袭击,那就不是盟军的事情,而是整个突击营的事情了。
金凯德听了,只是撇撇嘴巴耸了耸肩膀,居然罕有地一言未发。
呵呵,或许在他心里,已经再也禁不起什么折腾了。就像一个刚刚溺水的人,现在被打捞上来,好吧,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三天后,直到哈尔西闻讯后,带着他紧急拼凑而起的又一支特混编队星夜兼程从菲律宾赶来,金凯德好像才恢复了一点元气。
而这时的海南岛,已经成了一片战舰云集的海洋,到处都是各类战舰上下漂浮着的影子,到处都是此起彼伏各种汽笛与军旗飘扬的声响。第一次真正走出房间的金凯德,走了不过数百米就被眼前的这一切吓住了。
噢上帝呀,作为一名从战火中走来的美国海军将军,几支舰队云集一地,同时在某一时刻,全部汇聚在一个狭小而固定的锚地,不说是首见那也绝对是罕见,这场面壮观的连他都有些激动不已。
“将军,这么多战舰,像排队一样地齐聚一地,恐怕也只有莱特湾海战时的盛况可以一比了。”
哈尔西摇摇头,一脸冷然地哼哼道:
“莱特湾海战怕是也比不了。道理很简单,莱特湾海战时敌我双方的战舰虽多,可那都是在快速机动中进行的。而且你别忘了金凯德将军,整个海战我们可是在近10万平方公里之内完成的,现在呢?一个海南岛能有多大面积,一个榆林基地能有多大面积。”
“将军说的是。”金凯德点头应和着,同时沉思地眺望着远方。
“正如尼米兹将军说的那样呀,要想真正去了解一个人,你就得想办法像搞女人一样掀开他的衣服才行。不进去看看,每个人的外衣都只是一张漂亮的皮毛。所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将军,倘若我们不亲自以访问之名深入此地,恐怕永远都弄不清楚,突击营的海军规模,根本不是我们当初想象的那样。”
“这并不是重点,我的朋友——”
哈尔西阴郁地说着。同时抬起下巴指点道:
“重点是就算时至今日。我们看到的还只是尼米兹将军说的那样——不过一张漂亮的皮毛而已。大型水面舰艇我们是看到了,可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吗,另外他们的水下舰艇一艘都没有吗?”
“是的将军,我们时值昨天还在将突击营当做世界上最不入流的海军对待,尽管其他方面我们可以使其为最强劲的对手,但海军可能连我们一根小拇指都算不上。然而今天一看。我们实在是太自大了。两艘航空母舰,三艘重型战列舰。两艘巡洋舰,以及数以十计的驱护舰、运输舰、登陆舰和扫雷舰。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别说是在南海,就是拉到任何海域都是可以一战的潜在对手。”
金凯德痛心疾首地说着,仿佛这一切错误都是他造成的一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哈尔西大概联想到他刚刚在南海之外被莫名其妙遭袭的打击,不觉有些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是东方,这就是狡猾的中国人,现在您知道了吧金凯德将军?他们就是这样行事的,不断壮大着自己的肌肉,却从不轻易大喊大叫。”
金凯德连连点头,却又好似被什么触动一般,忽然凑上去对哈尔西附耳说道:
“不知将军是否还记得临来前尼米兹阁下说过的话,那位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的英国丘吉尔大人拜托我们的事情,将军该不会只是听听而已吧?”
“你是说他们那支无敌舰队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吗?”
哈尔西说着,突然皱起眉头看着变得兴奋起来的金凯德。同样都是蹊跷地遇袭,但金凯德的遭遇和英国人的遭遇,虽然十分相似但实际情况可是差得太远了吧。
“亲爱的哈尔西将军,我懂您的意思,但是——”
金凯德显然有自己的打算和主意,不停地用手摸着自己的下颌,两眼眨巴着不时放出诡谲的光来。
“你我都知道,无论是海军还是空军,任何国家、也不管任何人,想要在短时期内建设出一支强大的海空军,那都是异想天开的幻想罢了。好吧,就算孟遥和他的突击营是一个例外,可这个例外多少也总得有点科学依据吧。时至今日,他们的巨型船坞呢,他们那种超大型的冲床、锻压机以及各类精密微型元件厂,又在什么地方?”
一番话,一下子说的本来就是工程师出身的哈尔西沉吟不已起来。半晌,他突然加重语气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好了将军,我们既然两只脚已经踏上了这片土地,我想谁都没有借口再拒我们于千里之外。放心吧,即使我不亲自向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我们也会有很多机会看到的。”
说着,这家伙忽然故作诙谐地挤了挤眼睛:
“不是吗将军阁下,我们谁都不是变戏法的,一把枪可以藏起来,一艘军舰也能想办法藏起来,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