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触景生情,又或是那印在内心实在太深,景啸天竟一时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心中波澜。遥想当年,兄弟二人心思沉重,身心疲惫,有恨,有不甘,有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无力的迷茫。结果,兄弟二人在这香满楼,喝的是那个烂醉如泥,却从始至终无有一言。甚至两个大男人在这公众之所,几度放声欲哭。
如今香满楼前,心情不同当年,那种无力却是依旧。那种别说是在尼莫尔,就是在整个玄灵大陆都可堪称巅峰的存在,与景家根本就是一天,一地。曾奢望奇迹会出现在下一辈身上,可命运却在现实中说了个不字。
将马拴好,见父亲莫名愣在原地恍恍惚惚,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景默突兀的发现,眼前的父亲竟是如此的陌生。望着那顷刻间憔悴下来的身影,景默静静地守候一旁,等待着父亲自行回神。
不知何时。
景啸天迷离的双眸中猛然一亮,整个反应像是从梦中惊醒。‘真个是失态了,居然在默儿面前如此走了神’扭看景默,景啸天有显尴尬的温煦一笑:“进去吧!”话落,迈步香满楼。
默默跟随,景默没有出言询问。他虽很想知道究竟何事如此困扰着父亲,但他却更加明白,只要父亲愿意,有些事不用自己开口自会告知。相反,就算自己再怎么追问,亦是不会有结果。
冥冥之中,父亲之所以有所隐瞒,应该在顾忌着自己。倘若有一天,自己能够拥有足可改变任何道理的拳头,那父亲还会不会如此而为呢。
实力,刀山火海不眨眼,撞破南墙撞南山,只要能够拥有实力,还有什么不能去面对。这一刻,一颗永不磨灭的种子深深烙印在景默的灵魂深处。
“呦!二位贵客大驾光临,真是令寒店蓬荜生辉,可这雅座皆已客满,您看…小的还能为您二位做点什么!”这话说的让人里外都舒服。
景啸天父子前脚迈进,店小二后脚便迎了上来。此二人衣着算不上华丽,但尽皆气质不凡,且面孔生的很,店小二怎敢怠慢。瞬间观察如此到位,可见店小二眼力劲。这香满楼能有这样的店小二,还真是捡到宝了。
毕竟,很有些表面像人实则无赖,自持有着几分能耐,骨子里犯着贱的霸道。你若是稍有招待不周,他便会怒你两下,而你却只能忍着,受着,还得笑脸龟孙子般迎着。不然,他还不把你这店给砸了。换言,就算你拥有足可无视这些的实力,也得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生意嘛。
“久闻香满楼盛名,今日特意前来,为的是那美味佳肴,散座吃得反而热闹。”
景啸天进门便寻当年醉处,一时没能立马回应。景默体谅父亲先前,便主动迎上了店小二。
“得嘞!~您二位快快里面请,今个儿酒菜包您二位满意!”店小二忙忙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至极的目光,向景默所在有意无意的扫了一下。
大厅散座某桌,一妙龄少女静静坐在那里,活似一座冰山,白衣之下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绝对的冷艳。白纱遮面,神秘中更是透露出一种别致的冷。
与少女同桌还有二男一女,个个惘若世外高人的摸样。
这店小二还真够可以,景啸天父子满共二人,愣是自作主张上满了一桌菜,还尽皆是香满楼的招牌菜。既然您二位闻名来品美味佳肴,又绝不是闹事的主,那还不得狠狠宰您一刀。
面对如此一桌飘香美味,父子俩却是各自想着心事,细嚼慢咽,全然不知其味。
又过了盏茶功夫,香满楼的散座也仅剩下了二张四人方桌,这生意还真够爆的。巧不巧的,这个时候一轻甲卫队行了进来,共计十人。店小二顿时傻了眼,硬着头皮满脸挂笑迎了上去。
“七爷大驾,不知有着公务,还是…”一副见了亲爹摸样。
被店小二称为七爷的,竟是一约莫十七八的硬朗少年。贴身银色轻甲,腰挎银鞘弯刀,俨然一副战将风采。浓眉,大眼,粗放而不失气度,整个人更是给人一种厚重踏实。
此人正是陈家年轻一辈佼佼者之一,年龄排七,故而,大家习惯称呼其陈七,更有马屁者,呼之七爷。
“巡街至此,吃个便饭而已。”陈七语气不温不火,即不摆架子,又不失威严。
“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店小二有模有样的在脸上轻抽了两下,贱的有点恶心。尔后,点头哈腰道:“不知七爷要来进膳,雅座皆满,还请七爷怪罪。”
浓眉皱起,陈七却是不理会那卖弄贱相的店小二,扫了眼大厅散座,淡淡的说道:“便饭而已,有座便可。”店小二的贱相令陈七话也懒得多说,直接步向那两张紧邻的四人方桌,其后一干人等,跟随而去。
说来,也不怪得店小二犯贱,这要是换做萧家某些人,抽他两下都是轻的。而陈家何许人也,那可是落城现任城主,更何况这位七爷还是陈家重要人物,他区区一个店小二,怎能得罪得起。
十个人,两张四人桌并在一起,硬是挤着坐下。
瞧人家陈七爷,非但没有老子就是爷的那种霸道嚣张,还丝毫没有架子跟属下共挤一桌。他奶奶的什么叫人品,一想到萧家某些人横行霸道,这位陈七爷彻彻底底的看作了大大好人。
本想着心事的景默,无意中被那一干卫队吸引了过去。那银甲少年更是在他心中留下些许好的印象,想必这卫队便是那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