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的中午,码头集市,人潮汹涌。一身便衣的伊莎拜拉站在罗讷河河畔的码头目送搭载了儿子的德意志汉萨同盟商船走远了才失落扭过脑袋,不料看到男爵嘴角勾起一丝弧线。
柳眉倒竖,一向很温柔男爵夫人恶狠狠地一脚踩到了男爵的脚上。
男爵哎呀的一声惨叫,不明所以地看着伊莎拜拉气鼓鼓地离开才一扭一扭地赶紧跟上去:“怎么了?亲爱的。”
“那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把他送走了,你就那么高兴?”心情很坏的伊莎拜拉扯回被拉住的衣角狠狠地瞪了男爵一眼。科尔宾这一走最少要一两年才能回来,作为一个母亲和儿子分离那么长时间却又不得不这么做,伊莎拜拉隐隐有着想抽出她男人腰间那柄骑士剑乱砍一通的冲动。
握好了被老婆不怀好意盯着的剑柄,男爵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回事?男爵在他回味到儿子出生了六年多了今天才头一次行使一个父亲权力的那种美妙感觉时没能忍住扯出了一丝微笑,结果正好被悲伤的伊莎拜拉看到。
于是今天注定要不宜出门的男爵挨了一脚无妄之灾,灰溜溜地跟在老婆背后。
顺着罗讷河前往勃艮第公爵治下索恩河的德意志汉萨同盟商船上,科尔宾站在船尾呆滞地望着远方越来越小的里昂城。
数个小时前,他老妈抱着他哭了一顿,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发现已经站到了一条陌生的船只上,除了御姐人妻一个多小时摸到他脸上的鼻涕口水是真实的,其他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
此时尼迪塔斯整理完包袱从船舱里走出来陪着科尔宾一直到里昂城消失不见,他拍了拍教子的肩膀:“你很快就会回来的。”
用袖口擦掉御姐老妈留下的口水,科尔宾抬头询问道:“能告诉我原因么。”
尼迪塔斯把头一昂两手背在身后散发出他和来教堂布施金钱商人们时才有的那种光辉:“你将来会成为一名领主。作为所眷顾的孩子,你必定将要善待你的领民。这一次出来主要是增长你的阅历。”
嘴巴一撇,科尔宾对这个解释不以为然:“若真是这样,我们大可以明天再走何必赶得如此着急。”
头上冒出几滴细汗,总主教半眯着眼睛伸手摸向了他的下巴深以为然道:“是啊,其实我完全没必要走那么早的呀,为什么要走那么早呢?啊!莫非是天主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们。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科尔宾。”
“科尔宾?喂?”尼迪塔斯等了几秒没听到教子的答复,他低头一看,科尔宾早走出了好几米外了。
“少爷。”
一名在船边擦拭匕首的中年男人收好匕首向正好从他旁边走过的科尔宾问好道,他是一名骑士。
跟着科尔宾一起上船的有里索特家三个胖子,八个效忠男爵的家族护卫。其中三个是骑士。
一个负责教导仨胖子的骑士,两个能在苏格兰巨汉中世纪版史瑞克即男爵御用打手来自苏格兰的里索特双手持斩剑的情况下仍能打得平分秋色的中年骑士。五个是扈从,三个扈从是属于那个教导仨胖子的,另外两个分别属于另两个骑士。
能让身穿40磅重甲外加挥舞重达30磅战锤的同时还能上蹿下跳的里索特选择作为儿子导师的骑士会是普通人么,再加上那两个城堡里步战水平最好的人做护卫。科尔宾心里顿时给蒙上了一股阴影。
和外面的德意志商人聊了一会儿,获取了不少实事消息的总主教走进汉萨同盟商船里的,看到科尔宾正对着临走前他老子递给他要他好好保管的戒指发呆。
尼迪塔斯在他旁边坐下开口说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尼迪塔斯觉得是不是要透露科尔宾一些消息让他不必担心太多,他的教子把目光从戒指上移开放到他身上良久。
他目光炯炯地说道:“教父,是不是你年轻的时候出去招摇撞骗惹了仇家。现在别人找上门来了,所以你才急着借口要带我去增长见识。然后从我父母那里拐走了几个家里最好的护卫来给你保驾护航?”
听完整句话再配上科尔宾那副表情,如果不是条件不够成熟,尼迪塔斯十分想亲自表演一下大口喷血的神奇魔术:“我可是总主教。如果不是你。我大可以大摇大摆着坐着马车到康斯坦茨,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要陪你走远路。你说我容易吗我?”
罗马教廷、阿维尼翁教廷在里昂一定布置了探子。今天早上前来里昂发布消息的僧侣出入里昂主教教堂的消息必定会让他们所探知。
尼迪塔斯拖家带口的并坐上德意志汉萨同盟的商船就是想要扰乱这些人。让他们误以为科尔宾一行人会通过罗讷河,抵达阿尔卑斯山脉西北边的勃艮第公国边境小镇,直接从那里穿越法兰西的国境进入神圣罗马帝国的边疆。
为此莱昂内尔男爵甚至不惜向这艘商船的主人开出了个人税金全免的商业特权才让他把刚开进里昂的商船又开回勃艮第。
出了里昂,沿途偶尔会出现一些颇具生气的村庄。直到后来有一座靠着河岸小型的城堡出现。城堡下方围绕着几十间错落的房屋构成一个庄园,庄园外面有一个小的码头,停靠着两个小型河船和几艘渔船。
那个负责三个胖子侍童为名纳威特的中年骑士告诉科尔宾离开这里就是离开了内维尔男爵领,再过一段路程那就要正式进入勃艮第公国了。
在这里,他和其他护卫们揭下了衣袖上象